巨大矿石的阴影如同死神披风般笼罩而下!死亡的尖啸撕裂了卫铮耳边残留的血脉悸动!
头顶那块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寒潭虬矿石,带着崩塌穹顶赋予的万钧之力,轰然砸落!阴影吞噬了卫铮和错愕抬头的拳套杀手!
千钧一发!
“铮哥——!”远处,卫青雀的嘶喊带着绝望的尖啸!她眼睁睁看着岩石砸落,骨镰使的搏杀声、玉面使的冷喝、高进忠惊怒的厉啸仿佛都远在天边!
时间在卫铮炸裂的意识里被无限拉长、扭曲。濒死的黑暗冰冷彻骨,体内“梦浮生”的毒素如同蛰伏的毒龙被铁骨遗言中蕴含的巨大能量彻底激醒,化作万千冰针噬咬四肢百骸!剧痛疯狂撕扯神经,几乎要将他再次拖入深渊!
但就在这绝对的死局降临前,铁骨那只染血手掌烙铁般紧握他手腕的触感,那块隔着粗麻布烫入掌心的硬物,以及那句蘸血刻入灵魂的“假的…假的!”…如同沉埋的死火山核心被贯入了地心之火!无法言喻的洪流从血脉最深处、被强行遗忘的角落轰然爆发!
父亲的眼睛…还在!高进忠拿着的冰眼是伪证!他的谎言被铁骨以命戳穿!
“啊——!!!”
卫铮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剧毒撕咬与灵魂蜕变痛苦的咆哮!这咆哮不是求生的哀嚎,而是困兽挣脱枷锁、修罗踏破深渊的宣告!
濒临极限的身体被这源自血脉的绝绝意志强行驱动!压在他身上的碎石如同纸屑般被一股骤然爆发的怪力震开!那不是肌肉的力量,而是筋骨在剧毒和意志挤压下濒临碎裂、强行凝聚的决死反扑!
他竟在巨石临顶的电光石火间,猛地向侧面翻滚!动作狂野而精准!
“轰——!!!”
巨大的寒潭虬矿石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砸在卫铮方才瘫倒的位置!地面如同被巨兽啃噬,碎石激射!烟尘暴起!
那个扑到近前、意图割首的拳套杀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被砸落的巨石边缘蹭过半个身体!左臂连同半侧胸骨瞬间化作一摊扭曲稀烂的血肉模糊!仅存的上半身如同破麻袋般被震飞出数丈,砸在岩壁上,软软滑落,瞬间毙命!
灼热的气浪和碎石冲击波狠狠撞在翻滚出去的卫铮后背上!他再次喷出一大口黑紫色的毒血!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那双骤然睁开的眼睛!在弥漫的烟尘和爆炸残余的惨白光影中,如同地狱熔炉中升腾而起的两点寒星!不再灰败!不再迷茫!唯有焚尽八荒的绝杀与洞穿虚妄的冰寒!
他成功了!以铁骨遗血为引,强提血脉禁力,在必死劫数下搏出了一线转圜之机!
但代价同样惨烈!体内“梦浮生”剧毒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毒蛇,顺着强行催谷的经脉疯狂肆虐!他的视线开始剧烈摇晃模糊,耳中灌满矿脉痛苦嗡鸣和厮杀的回响,身体摇摇欲坠!
然而,那只紧攥着铁骨塞来的粗麻包裹物的手,却稳如磐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死死嵌着那块滚烫的硬物!那硬物隔着粗麻布传来的奇特触感,坚硬、冰冷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温热脉动,仿佛一颗凝固的心脏碎片,正将铁骨最后的意志和某个惊天秘密源源不断地导入他沸腾的血脉!
与此同时,矿洞另一侧!
骨镰使与灰衣镰手的搏杀已至生死边际!两片森白的骨镰上下翻飞,划出诡异致命的弧线,将灰衣镰手的黑镰死死压制!白骨镰刀刁钻狠辣,每一次碰撞都震得灰衣镰手手臂发麻!但他毕竟是顶尖杀神,虽肋下负伤,凶性更炽,竟以伤换伤!
“嗤啦!”骨镰使左肩被一道险险划过的黑镰撕裂衣袍!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绽开!
灰衣镰手狞笑一声,正待追击——
矿洞深处,熔炉方向那巨大爆炸核心区,几处未被完全摧毁的巨型烟道,因为失去了支撑而开始发出更加恐怖、如同巨人临终喘息般的金属撕裂呻吟!
“吱嘎——轰隆!”
一大段足有合抱粗细、表面布满裂纹、通体赤红的巨大烟道金属管壁,终于彻底断裂!裹挟着数吨重的碎石和燃烧未尽的矿渣,如同倒塌的天柱般,向着下方搏杀中的骨镰使和灰衣镰手头顶狠狠砸下!烟管裂口处喷射出滚烫灼人的猩红余烬!
毁天灭地的压迫感!
“躲开!”卫青雀的惊叫被淹没在巨响中!
骨镰使那双永远冰冷的眼眸中首次爆发出凝重!他猛地舍弃对手,双镰在地面一点!如同大鸟般向后倒纵!同时身体在半空中奇异地扭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一股从断裂烟道口喷出的滚烫烟尘洪流!
灰衣镰手则更显悍勇!他不退反进,竟想利用这绝境冲击将骨镰使逼入死角!他强行挥镰迎向倒塌的烟管,试图格挡!
“嘭咔嚓——!”
如同巨杵砸在朽木上!
厚实的金属管壁夹杂着万钧巨石,瞬间将灰衣镰手和他赖以成名的黑镰一起,拍成了岩壁上一摊模糊变形的血肉与钢铁混合物!烟尘和火星淹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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