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敌必救!围魏救赵!
弩手杀手脸色狂变!不得不放弃瞄准,手腕急转用铁弩格挡斩来的骨镰!同时仰头急避射喉的毒针!
“当!” “嗤!”
弩弦被骨镰斩断的脆响和他侧颈被毒针划破皮肤的细微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剧痛和死亡的威胁让他疯狂暴退!
骨镰使逼退弩手,没有追击!他如同没有痛觉的木偶,身体晃了晃,猛地回头,那张永远被灰巾遮挡的嘴微微动了一下,吐出了一个极其含混、像是被毒液腐蚀过的、音节撕裂的单字,指向矿洞深处那剧烈震动的坑道口方向:
“走…窟…快!”
然后,他猛地转身,用残存的右臂将骨镰横在胸前,独对重整旗鼓的玉面使和高进忠!那仅剩的一只能视物的眼睛死死锁定高进忠,闪烁着一种刻骨的仇恨和决绝的疯狂!他拖着重伤之躯,竟再次爆发出悍勇的冲锋,直扑高进忠!显然要以自身为盾,换取卫家兄妹一线生机!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搏命相助?!那个被毒哑的喉舌里,还能发出什么真相?!
矿洞深处熔炉方向的震动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挣扎,越来越急促!“轰隆!”又一大片穹顶石屑如雨落下!通往深处的坑道口附近开始大面积塌陷!
没时间犹豫!
“走!”卫铮的声音嘶哑如同风箱,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一手死死按住插着三支弩箭、鲜血奔涌的后背伤口,另一只手一把扯起泪流满面、抱着白额的卫青雀!如同拖曳着两团燃烧的火焰,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洪伯指出的、白额鸣示的矿洞深处坑道!
那个被铁骨塞入掌心、沾满血污的粗麻小包在颠簸中露出真容——是一枚通体漆黑、非金非玉、形制古朴如同古兽獠牙的令牌!牌身正面刻着一个扭曲咆哮的兽首(龙?虬?),背面则刻着几个难以辨识的扭曲古字!此刻牌身微微发烫,似乎与矿洞深处的某个东西产生了共鸣!
卫青雀死死抱着怀中气若游丝、身体渐冷的白额,泪水混合着污血在脸上划出道道冰痕。白额额顶那根飘落的冰蓝绒羽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像握住唯一的光明。
他们踉跄着冲向坑道口。巨石崩落如雨!高进忠的怒吼和玉面使的冷喝混合着骨镰使垂死的搏命嘶吼在身后地狱般交织!
当他们艰难冲入弥漫着烟尘和硫磺气息的幽深坑道深处瞬间——
坑道外,那块砸死了拳套杀手的巨大寒潭虬矿石底部缝隙,一片焦黑的矿石碎片被震动翻开。碎石下,洪伯那只被砸断、紧握着碎铁片的残手,指关节处,一点极其细微的、原本嵌在血肉深处的、被烧得通红的炽红晶粒(某种引爆器残片)悄然滚落,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热度,落入了身下冰冷的黑水中…
“滋…”
一缕微不可察的电流在洪伯染血残破的衣襟内侧某个极其微小、几乎被血糊住的机关纽上跳动了一下!
矿洞更深处,靠近未被波及的寒潭虬矿堆核心区域地面,几处毫不起眼的、与矿石同色的地皮悄然向上凸起了拇指大小!顶端闪烁着一点诡异跳动的红光!如同死神的眼眸悄然睁开!
洪伯临死前除了引爆九窍鸣,还触发了什么?!他埋在矿井深处的最后杀招?!
卫铮兄妹对此浑然不觉!他们拖着残躯刚冲进坑道深处一片相对安全、由巨大崩落石梁形成的支撑缝隙——
矿洞核心区!那几个亮起红光的微小凸起猛地爆发出一连串急促的红光闪烁!紧接着——
“轰轰轰轰——!!”
比九窍鸣爆炸更加密集、覆盖范围更广的恐怖爆炸连环炸响!
这次不再是毁灭性的惨白光球,而是无数道扭曲狰狞、如同从地狱深渊喷射而出的炽烈火龙!洪伯深埋的“蛇鳞火雷”启动了!
烈焰席卷!熔岩飞溅!坚固的寒潭虬矿石在高温下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巨大的热浪和冲击波呈环形疯狂扩散!整座矿洞如同被投入了熔炉核心!未被炸塌的支撑结构在这狂暴的冲击下开始成片崩塌!
“塌了!快跑——!”
矿洞深处幸存的矿工发出最后的绝望哀嚎!
高进忠的护身青辉在连环爆炸的巨大冲击下剧烈摇晃!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第一次现出惊骇之色!玉面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紫檀木密匣塞入怀里,一手护住匣子,一手短刃划出寒光试图格挡袭来的冲击物!
而被骨镰使牵制的弩手杀手则惨得多!他刚从骨镰使搏杀中脱身,来不及躲闪,一道炸飞的、带着融化铁水的寒潭虬矿渣熔岩流如同巨蟒般将他瞬间吞噬!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青烟!
骨镰使重伤之躯更是不堪!被一道近距离爆发的火雷气浪狠狠拍在身上!如同破布口袋般倒飞出去,砸在一块巨岩上,彻底不动了!
矿洞!崩塌在即!
“噗通!”
坑道深处支撑缝隙内,卫铮再也支撑不住剧毒和贯穿伤的双重折磨,眼前一黑,重重跪倒在冰冷的矿道上!怀中那枚漆黑的兽首令牌滚落在地,发出低沉的碰撞声。后背插着的三支弩箭随着动作又撕裂了伤口,鲜血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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