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感惊讶,旋即领悟,眸中闪过些许不满。
朱阁的消息传给长公主并无奇怪,只是此刻自己已然离开,长公主又怎会知晓?
显而易见,有人跟踪了自己的行迹,这般行为惹人生厌。
然而,他只能隐忍,平复心境后回去复命。
庆皇此时已褪去外袍,坐于桌旁调试器具。
洪泗庠靠近几步,躬身拱手禀报:
“陛下,长公主已在门外跪等。”
庆皇仿若未闻,毫无反应。
洪泗庠久候无果,疑惑抬头观望。
庆皇有所回应,既未抬眼亦未言语,仅是轻轻摆手,示意对方离去。
洪泗庠顿时挺直身躯,垂眉敛目陷入沉默。
不受召见也好,竟敢派人监视我的行踪,那就继续跪着好了!
……
枚橙安万万没料到,笵贤为迫使自己道歉并承诺请吃烧烤,竟连家都不归,一路紧追不舍,直至王起年居所。
枚橙安向王夫人汇报完王起年的状况后,又和小伍花贤谈片刻,正打算告辞。
刚走出王家大门,笵贤就追了上来。
“认错!烧烤!”笵贤嚷嚷着。
枚橙安抬腿欲踢,却被笵贤轻易躲过。
“没踢到啊,生闷气了?认错!烧烤!不然我就咬你,今晚非要缠着你不可,让你连睡觉都忘不了这两个词!”笵贤挑衅地说。
“呵。”枚橙安怒目相视,还未说话,笵贤已迅速后退,摆出防御姿态。
“烧烤可以,认错免谈!”枚橙安咬牙切齿道。
……
见老乡在压力下终于妥协,笵贤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
“怕了吧?呵呵,你不让我安生,我偏要闹!认错!必须认错!”
“你真是个疯子!”
看着笵贤得意的表情,枚橙安怒火中烧,卷起袖子就要动手。
一个假动作吓得笵贤脸色大变,匆忙后退几步。
见枚橙安没有追击,他又恢复了笑容。
“吓唬不管用,我又不是好糊弄的。
打不过还能找我叔叔?你能比我叔叔更强?来吧,别动,你试试打我!”
枚橙安冷笑着靠近。
笵贤意识到这条路行不通,直接无视对方的话,疯狂后退。
或许伍竹能帮忙,但没必要承受这番责骂,小事一桩,何必呢。
“停停停,我只是开玩笑,有话好好说!”
深夜的小巷里,笵贤和老乡不期而遇。
笵贤松了一口气,眼睛骨碌碌转,忽然举起手做出个“耶”的手势。
“两顿!”枚橙安干脆利索地回应,伸出手准备击掌。
“成交!”笵贤笑得灿烂,这一击掌,换来枚家食堂两顿烧烤,划算至极。
然而,当笵贤放下防备,伸手与老乡握手时,情况突变。
只觉对方力气极大,脸上还带着一丝冷笑。
“我错了。”话音刚落,笵贤就被一记突如其来的重拳击倒在地,蜷缩着无法动弹。
缓过劲来,枚橙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
他擦了擦手,潇洒地扔掉手帕,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笵贤,语气平静。
“舒坦了,放心,应该收拾的已经收拾了,答应你的烧烤还是会给你。
毕竟我不像有些人,说话不算话。
走了,不过要是敢胡言乱语,下次还会教训你!”
留下这句话,枚橙安哼着歌扬长而去,只留笵贤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眼角滑下一滴泪。
挨一顿痛打,换两顿烧烤,这笔买卖亏惨了……
许久,笵贤忍痛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家。
庆幸此时已是深夜,路上无人,否则他实在没脸见人。
“呵,没事,真没事。
你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偷袭也罢了,还这么狠。
哼,疼?一点也不疼,等着瞧吧!”
在御书房外,长公主长时间跪着,直到感觉不适才察觉自己的姿势。
膝部的刺痛让她眉头紧锁,强忍泪水。
她轻笑一声,闭目深吸气,努力将即将溢出的眼泪逼回眼眶。
这点痛苦又算什么?或许还要跪更久,或许会更痛,但这只是开始,值得为此流泪吗?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再次睁开眼时,长公主已收起泪意,恢复平静。
漫漫长夜,只需耐心等待,无需急躁。
此时,长信宫内,
“殿下仍在跪着?”
燕小乙满脸担忧地问兰香,后者也愁容满面。
“是。”
兰香深吸气,声音微颤带哽咽。
“御书房毫无动静。”燕小乙急得转身欲走。
兰香急忙追赶,大声劝止。
“你现在去只会害了殿下!”
燕小乙闻言停下脚步,转身怒视兰香。
“难道就这么看着不管?”
兰香含泪沉默。
燕小乙明白对她讲道理没用,冷静后说道:
“既然帮不上忙,何不求助他人?”
兰香眼睛一亮,却又失望。
“这种时候,谁敢违背圣命站出来?”
“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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