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术紧张而有序的进行着,母亲姜邱珍的生命体征却持续恶化,愈发微弱,血压始终难以回升,心跳逐渐变得紊乱。
尽管医护人员争分夺秒,全力抢救,经过几个小时的奋力拼搏,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最终还是变成了一条无情的直线。
医生缓缓摘下手套,眼眶泛红,满是无奈与不忍,随着抢救室里的门被打开,医生出来看向一旁早已红着眼泣不成声的纪宸,沉重地摇了摇头 。
接下来是医生将填好的居民医学死亡证明书,连同母亲姜邱珍的遗体,一并交到父亲纪宸手中。父亲纪宸紧紧抱着母亲姜邱珍,步履沉重地走出抢救室。
纪北年远远瞧见父亲怀中毫无生气的母亲,瞬间呆立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一般。
他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探向母亲的鼻息,嘴唇不住地嗫嚅,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带着一丝期许,看向纪宸,
“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妈妈刚才不是还生了妹妹吗?爸,这一定是骗人的,对不对?”
父亲纪宸面色惨白如纸,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抱着母亲姜邱珍的遗体,一言不发。顾天青听闻消息,匆匆从院长办公室赶来。
“老纪,邱珍她…”
父亲纪宸瞧见顾天青的那一刻,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嘴唇动了动,
“天青,帮我个忙,尽快办好手续,我不想让她等太久。”
顾天青拍了拍父亲纪宸的肩膀,叹气说了句:“老纪,节哀。”
之后他点着头应承下来,就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
手续办妥后,父亲纪宸小心翼翼地抱着母亲姜邱珍的遗体,带着纪北年和刚出生的婴儿回到家中。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机械地为妻子清理遗体,给她换上生前最爱的长裙,将她安放在床上。随后,他吩咐人购置最好的双人棺椁。
纪北年满心疑惑,正要开口询问,但父亲纪宸只丢下一句“以后用得上”,便不再言语。
之后,父亲纪宸开始有条不紊地整合家族资产,将各项重要事务一一向纪北年交代清楚。
纪北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却又不敢细想,更不敢多问。
他默默地听着父亲与几位挚友和姑奶奶通电话。纪宸挂断电话后,目光在纪北年和我身上久久停留,却始终没有伸手触碰我。之后,他轻声哄着纪北年去休息。
深夜,纪北年从噩梦中惊醒,突然意识到父亲的种种举动太过反常。他猛地跳下床,不顾一切地冲向客厅。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客厅的双人棺椁上。母亲的白裙与父亲的西装,在缎面衬布的映衬下,仿佛融为一体。
茶几上,一封标注“遗书”的信笺静静躺着,似在诉说着未尽之言。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母亲放到了棺椁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吃了安眠药也躺进了棺椁里。
纪北年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棺椁中父母交叠的双手。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探向父亲的鼻息。
当指尖触到父亲青紫的唇畔,那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窜入骨髓,他条件反射般猛地缩回手。
父亲脖颈处弥漫的安眠药苦涩气息,混着母亲发间残留的淡淡茉莉香,在死寂的空气里交织,发酵成令人窒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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