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坟场突然震动。万维棋域的棋盘投影降临黄泉域,十二位天道之上者的身影在雾霭中显形,他们的目光落在苏绾手中的剑鞘上:「混沌剑鞘终于归位,现在,该让执剑者们看看,所谓的初心,不过是盘古编织的另一场骗局。」
林渊握紧劫剑,剑穗处的七彩流苏此刻缠绕着十二道剑鞘的微光。他望向苏绾,发现她的魂火正与剑鞘共鸣,化作了第一世苏九娘的模样——那是混沌初开时,第一个选择信任执剑者的剑鞘。
「你们错了。」苏九娘的声音混着盘古的叹息,「初心不是骗局,而是每个执剑者在面对棋盘时,依然愿意握紧剑柄的勇气。」她抬手,十二具骸骨突然发出清鸣,坟场的雾霭化作了漫天剑雨,每把剑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萧战天」「张虎」「陈青岩」……
当无劫之舟的引擎声再次响起,林渊望着手中的十二枚剑鞘,突然明白:这些不是武器,而是十二位执剑者在堕落前,留给后世的信笺。信笺上没有华丽的誓言,只有最朴素的愿望——
「愿每个握剑的人,都能在棋盘上,落下属于自己的、带着温度的一子。」
飞船冲破黄泉雾霭的瞬间,现世的完美秩序结界正在萧战天的问心剑下崩解。林渊看见,云剑宗弟子们的剑尖都指向同一个方向——鸿蒙海中心,那里,初心圣殿的轮廓正在混沌微光中浮现,而在圣殿顶端,飘扬着的不是天道棋盘的星旗,而是一面由千万道剑痕编织的、名为「自由」的旗帜。
苏绾突然指向远处的血河,那里,阎罗王的身影再次浮现,却没有攻击,只是静静望着他们手中的剑鞘:「执剑者,黄泉域的执念坟场已经空了。」他抬手,掌心躺着最后一块天煞命牌残片,「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是连盘古都没敢直视的……」
「万维棋域核心,天道之上者的命星熔炉。」林渊接过话头,劫剑上的逆螺旋印记此刻与十二剑鞘共鸣,「但这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他望向现世正在集结的云剑宗弟子,望向黄泉域逐渐清明的血河,「每个选择直面执念的生灵,都是我们的剑鞘,都是破局的关键。」
引擎的轰鸣声响彻两界,无劫之舟朝着鸿蒙海中心飞去。在他们身后,黄泉执念坟场的废墟上,十二株情魄花正在盛开,每朵花的花蕊里,都倒映着一个执剑者的身影——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流泪,却都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准备迎接下一场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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