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族的人刚来部落第三天,就闹出了乱子。
他们饿疯了,半夜偷啃仓库里的冻肉,被守夜的蛮虎逮个正着。老头族长被拎到石墨面前时,胡子还沾着肉渣,一张老脸臊得通红。
"我们……我们没忍住……"老头结结巴巴地说。
石墨没发火,只是盯着他:"饿,可以理解。但偷,不行。"
老头扑通跪下:"族长,我有个消息,换口饭吃!"
蛮虎冷笑:"又想耍花样?"
"真的!"老头急得直搓手,"我们逃难时,在东南边的山谷里见过一种豆子,土里长的,一扯一大串!"
石墨手里的骨杯一顿:"什么样的豆子?"
"圆的,黄的,咬不动,但煮久了能软。"老头比划着,"我爹说那叫'鬼眼豆',吃了放屁,但能活命。"
黄豆!
石墨差点站起来。这玩意儿要是真的,可比肉还金贵——能存,能种,还能榨油!
"具体在哪?"
老头咽了口唾沫:"往东南走三天,过了姜部落的地盘,有个废弃的河谷……"
石墨眯起眼:"姜部落?"
"对,他们种'小黄金'。"老头舔舔嘴唇,"比豆子好吃,搓一把煮粥,香得很。"
粟米!
石墨心跳加快了。黄豆加粟米,要是能搞到种子,明年开春部落就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蛮虎,"他转头吩咐,"给他们每人一碗肉汤,加半块干粮。"
蛮虎瞪大独眼:"就这破消息?"
"就这破消息,"石墨笑了笑,"值这个价。"
第二天一早,石墨带着火灰和五个战士出发了。
本来不想带黑狼族的人,但老头死活要跟着:"那地方邪性,没我带路你们找不着!"
路上,老头嘴就没停过——
"姜部落的人凶,见外族就射箭。"
"黎部落更狠,逮着偷粮的直接活埋。"
"但他们都怕面具人,听说去年黎部落的祭坛被掀了,死了十几个……"
石墨突然停下:"等等,黎部落也种东西?"
"种啊!"老头掰着手指头,"姜部落有'小黄金',黎部落有'地珍珠',都比我们黑狼族会活。"
石墨和火灰对视一眼。
这趟值了——不光有黄豆,还白捡两个农耕部落的线索!
第三天中午,他们趴在一处山脊上,远远望见了姜部落的寨子。
那地方选得绝——三面环山,就一条窄路进出,寨墙上插满尖木桩,几个弓箭手来回巡逻。寨子外围是一大片坡地,虽然还没播种,但整齐的田垄清晰可见。
"看那儿!"火灰压低声音。
寨门开着,一队人正往外走,领头的扛着个木架子,上面绑着个血淋淋的人。
"偷粮的,"老头见怪不怪,"姜部落的规矩——偷一粒,剁一指。"
被绑着的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张青铜面具!
石墨浑身一紧:"面具人?!"
"不是,"老头摇头,"是黎部落的探子。他们爱戴铜片子吓唬人,跟真正的面具人差远了。"
果然,那人脸上的"面具"只是块薄铜片,用皮绳绑着。姜部落的人把他拖到寨外空地,按在地上,举起石斧——
"要砍手了,"老头兴致勃勃地往前凑,"好看!"
石墨一把拽住他:"别看了,绕路。"
他们贴着山脚摸向东南,路过姜部落的粮仓时,火灰突然趴下:"有味儿!"
顺风飘来一股霉味混着谷香,石墨抽抽鼻子——是粟米!仓里肯定堆着去秋的存粮!
"真想抢一把,"火灰盯着粮仓咽口水,"够吃一冬天。"
"不急,"石墨眯起眼,"先找黄豆。"
离开姜部落的地盘,地势越来越低。老头带着他们钻进一条干涸的河床,两岸全是碎石和枯藤。
"就这儿!"老头突然蹲下,扒开一丛枯草。
枯草根上挂着几串干瘪的豆荚,轻轻一碰就噼里啪啦往下掉豆子。石墨捡起一颗——圆滚滚,黄澄澄,硬得像小石子。
真是黄豆!
"这破玩意儿真能吃?"火灰捏起一颗对着太阳看。
石墨掰开豆子,露出里面的淡黄色胚芽:"煮软了能吃,磨碎了能做酱,还能发豆芽。"
老头瞪大眼:"你咋知道这么多?"
"先祖记忆。"石墨面不改色地扯谎。
他们沿着河床搜刮,不到半天就捡了两兽皮袋。正要往回走,火灰突然举起手:"有人!"
对岸林子里,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移动。
"黎部落的!"老头脸色变了,"快躲起来!"
趴在石头后面,石墨看清了那些人——
清一色皮甲铜饰,脸上绑着铜片,腰间挂着皮囊。他们蹲在河滩上,正用骨铲挖着什么。
"他们在偷姜部落的豆子?"火灰小声问。
老头摇头:"黎部落看不上这破豆子,他们在挖'地珍珠'。"
只见一个黎部落人从土里刨出几颗圆滚滚的小疙瘩,擦干净泥,得意地晃了晃。阳光一照,那玩意儿泛着淡红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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