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想起父亲临终前痛苦的呻吟,和那些被归咎于"罕见矿物中毒"的诡异症状。原来那不是意外,而是一场延续百年的诅咒!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沈默的手指不自觉地扭曲成爪状,指甲已经变成了锋利的玉片。
"因为玉胎快醒了。"雕玉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几片玉屑从嘴角掉落,"这次苏醒不同以往......它太强大了......我们需要......"
他的话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碎裂声打断。平台中央的玉茧表面,一道巨大的裂缝正在蔓延!暗绿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渗出,所过之处,那些跪着的玉化尸体纷纷爆裂,里面的玉丝如同活物般疯狂舞动!
雕玉人脸色大变:"提前了!月圆还有两天!"他一把抓住沈默的手腕,"想活命就跟我来!"
沈默被拽着冲向溶洞侧面的一个小洞口。身后传来玉茧彻底碎裂的轰鸣,和某种非人的、如同万千玉石摩擦的嘶吼。血玉在疯狂震动,传递着近乎绝望的警告——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狭窄的隧道如同巨兽的肠道,潮湿的岩壁上爬满发光的玉丝。沈默紧跟着雕玉人,耳中充斥着身后溶洞传来的恐怖声响——重物拖行的摩擦声、玉晶碎裂的脆响,以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无数人同时低语的嗡鸣。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沈默喘息着问道。他的肺部已经开始玉化,呼吸时带着细微的晶体碰撞声。
雕玉人没有回头,声音嘶哑:"玉脉的具象化。我们叫它'玉魇'。"他突然停下,玉化的右手按在隧道壁上,"到了。"
岩壁上出现了一道隐蔽的石门,表面刻满了与沈默胸口相似的环形纹路。雕玉人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的玉牌——与豁牙李送给沈默的那块如出一辙——按在石门中央的凹槽里。
石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方形的石室。室内陈设简单到极致:一张石床,一个刻满符文的玉案,墙上挂着十几块形状各异的玉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中央的一个透明玉缸,里面盛满了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表面偶尔冒出几个气泡。
"玉髓。"雕玉人指了指玉缸,"能暂时抑制玉化。脱掉上衣,躺上去。"
沈默犹豫了。血玉传来强烈的警告,但体内不断蔓延的玉化痛苦最终战胜了警惕。他脱下上衣,露出已经半玉化的胸膛——灰白的纹路如同蛛网,中央的血玉与周围的玉质组织几乎融为一体,那根伸向心脏的玉须又前进了至少两厘米。
"老天......"雕玉人倒吸一口冷气,"你竟然撑到现在还没被完全转化?"他玉化的右手轻轻拂过沈默胸口的纹路,"血玉在保护你......不可思议......"
沈默躺在冰冷的石床上。雕玉人从玉缸中舀出一勺暗红液体,缓缓倾倒在他胸口。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沈默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惨叫——那感觉像是滚烫的岩浆与极寒的冰水同时注入血管!血玉疯狂地震颤着,表面的红绿纹路激烈闪烁。
"忍住!"雕玉人按住沈默的肩膀,"这是唯一能延缓玉魇感应到你的方法!"
随着玉髓的渗透,沈默胸口的玉化纹路开始轻微退缩,但那根伸向心脏的玉须只是停止了前进,并未回缩。更奇怪的是血玉的变化——它表面的红绿色彩开始分离,红色部分变得更加鲜艳欲滴,而绿色部分则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眼珠般的图案。
"果然如此......"雕玉人喃喃自语,"血玉在吸收玉魇的力量......"
沈默勉强撑起身体:"你到底在说什么?"
雕玉人走到墙边,取下一块形状奇特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与血玉极为相似的图案,只是颜色是纯粹的翠绿。
"六十年前,我师弟带走的不是普通玉胎,而是玉魇的'心核'。"雕玉人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将心核一分为二,红色部分制成了血玉,绿色部分做成了控制玉牌。血玉会选择宿主不断成长,最终......"
"最终成为新的心核?"沈默突然明白了。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血玉,那鲜艳的红色此刻看起来如此刺眼。
雕玉人点点头:"玉魇每次苏醒都会更强。这次它已经能影响方圆十里的生物加速羽化。"他指了指玉缸,"这些玉髓是用我自己的血混合特殊药草制成的,只能暂时掩盖你的气息。"
石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远处传来玉晶生长的"咔咔"声,如同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逼近。
"它找到我们了!"雕玉人脸色大变。他飞快地从墙上取下三块玉牌塞给沈默,"听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玉魇完全苏醒!"
沈默握紧玉牌,血玉传来一阵奇异的共鸣。玉牌上的纹路开始发光,与血玉表面的绿色眼珠图案相呼应。
"血玉已经成长到可以反制玉魇的程度。"雕玉人语速飞快,"但需要完整的'雕玉术'激活。我教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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