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从洞窟另一侧一条更幽暗的岔道深处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废物!一群废物!” 一个沙哑、充满暴戾的声音低吼着,正是司徒狰!“耗费了老子多少心血!抓了这么多守山猪猡!结果呢?这‘海心兰’还是半死不活!药力连真正龙心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主上要的‘钥匙’根本没法激活!再弄不出来,老子把你们全扔进碎骨湾喂鱼!”
“帮…帮主息怒!” 另一个声音战战兢兢地回道,带着谄媚和恐惧,“是…是这些守山猪猡的血脉之力太稀薄了…远不如当年那个…那个叫阿雅的丫头纯粹…而且,议会送来的那批‘源质萃取仪’似乎也不太稳定,上次实验就爆了一个容器,死了三个好材料…”
阿雅?!慕清雨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司徒狰果然知道阿雅!他甚至…可能参与了当年对守山人的围捕?!
“闭嘴!提那个死丫头做什么!” 司徒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议会的东西…哼!那群疯子靠不住!主上给的最后期限快到了!海渊城的‘潮汐之眼’即将开启,没有‘钥匙’,我们连外围的‘涡流铁幕’都进不去!更别说拿到里面的‘海皇密藏’和…那件东西了!”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贪婪,“主上答应过,只要拿到那件东西,这东南外海,乃至整个归墟之眼,都将是老子的天下!”
脚步声和话语声越来越清晰,显然正朝着慕清雨所在的中央洞窟走来!
慕清雨瞬间从滔天的怒火中惊醒!她环顾四周,洞窟空旷,几乎没有可供藏身之处!唯一的遮蔽物,只有那些巨大的、沾满血污的寒铁牢笼!
千钧一发!
她没有任何犹豫!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猛地将萧烬的拖架推向距离最近、也是最大的一处牢笼后方!那牢笼紧贴着洞壁,后方有一小块凹陷的阴影!她自己则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紧贴着冰冷的石壁,蜷缩进另一处较小牢笼与石笋夹角的黑暗缝隙中!屏住呼吸,将身体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几乎在她藏好的瞬间,脚步声踏入中央洞窟!
司徒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幽绿的光线下。他依旧披着那件湿漉漉的黑色海兽鳞皮大氅,鲨吻面具下的半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中燃烧着压抑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身后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穿着油腻皮围裙的干瘦老者,手里捧着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几件沾着暗红污渍的、造型奇特的金属工具,显然是负责此地的“医师”或“刽子手”。
司徒狰的目光如同毒蛇,首先扫过中央那片濒临枯萎的“海心兰”水池,看到那些枯黄的叶片,眼中戾气更盛,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他的目光移向那些寒铁牢笼中的囚徒,如同在打量待宰的牲畜。
“你,” 他随手指向一个蜷缩在角落、断了一条手臂、眼神空洞的年轻守山人男子,“带过来!今天再试一次!用最高浓度的‘源质萃取液’!主上要的是结果,不是这些半死不活的废物!”
“是…是!帮主!” 那干瘦老者连忙应声,示意旁边两名凶神恶煞的看守上前打开牢笼。
“不…不要…求求你…” 那年轻的守山人似乎预感到什么,空洞的眼神中爆发出最后的恐惧,发出微弱的、如同蚊蚋般的哀求,身体拼命向后缩去。
看守粗暴地将他拖了出来,如同拖拽一条死狗,朝着那个巨大的、残留着喷射状血污的金属平台拖去。凄厉绝望的呜咽在洞窟中回荡,更添几分阴森。
司徒狰看都没看那挣扎的囚徒一眼,他的脚步停在了那个巨大的金属平台前。他伸出手,布满老茧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抚摸着容器壁上那凝固的暗红血污,鲨吻面具下发出低沉而满足的叹息,如同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议会…哼!” 他再次冷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那群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疯子,不过是主上手中的棋子!他们以为‘天工图谱’是终极目标?可笑!海渊城里的东西,才是真正能撬动这方天地的‘钥匙’!”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梦呓般的狂热,“只要拿到那件东西…只要拿到它…”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似乎触及了某种禁忌。他猛地转头,那双鲨鱼般的幽冷瞳孔,如同探照灯般,锐利地扫视着整个洞窟!目光扫过那些枯萎的植物,扫过绝望的囚笼,扫过冰冷的平台…最后,竟然缓缓移向了慕清雨和萧烬藏身的牢笼阴影区域!
慕清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指尖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归源劲悄然凝聚!司徒狰发现了?!不!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疑惑,更多的是警惕!是刚才拖拽囚徒的动静?还是…空气中残留的、属于她和萧烬的、极其微弱的血腥气和龙心兰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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