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猎手眼中凶光一闪,似乎被说动了,手中的骨矛猛地抬起,就要刺向叶棂棂!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叶棂棂脑中灵光乍现!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她迎着疤脸猎手刺来的骨矛,非但不退,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道: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去‘霜火峡谷’献祭的祭品!是‘冰婆’要的人!”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气势,在呼啸的寒风中清晰地炸开!
疤脸猎手刺出的骨矛,硬生生停在了半空!矛尖距离叶棂棂的咽喉只有不到一寸!他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涂抹着油彩的面孔扭曲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
“冰婆?”年轻猎手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
“祭品?”另一个猎手也迟疑了,手中的骨矛垂了下来,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叶棂棂和她背上的玄戈。
疤脸猎手的眼神在叶棂棂脸上和玄戈身上来回扫视,如同最精密的猎食者在评估猎物的虚实。冰婆!那个盘踞在霜火峡谷深处、行踪诡秘、传说中以活人精魄修炼、连最凶悍的荒原部落都讳莫如深的老怪物!她确实每年都会要求周边的部落或流民献上所谓的“祭品”,以换取在峡谷外围采集某种特殊寒铁矿的资格。祭品,大多是身强力壮、生命力旺盛的奴隶或俘虏,偶尔也有部落里不受待见的“灾星”被送去。
眼前这个少女,瘦弱不堪,还带着伤,怎么看也不像是合格的祭品。但她背上那个昏迷的男人…气息虽然微弱,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锋锐之感,仿佛沉睡的凶器,又像是…蕴含着某种精纯的力量?而且,她眼中那股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提到“冰婆”时的笃定,不像是装的。
“祭品?”疤脸猎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浓浓的怀疑,“冰婆要的祭品,从来都是活的、强壮的!你背上这个,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还有你,腿都瘸了,能当什么祭品?”
叶棂棂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知道这是最后的赌博!她强迫自己直视疤脸猎手那双凶戾的眼睛,脸上挤出一个混杂着绝望和诡异的惨笑:
“他…他是特殊的!冰婆点名要的‘药引’!他体内的寒毒,是冰婆炼制‘玄魄丹’的关键!至于我…”她指了指自己流血的右腿,又猛地指向自己左肩的方向(那里被衣物遮盖着烙印),“我腿上的伤,是被冰婆的‘玄冰蛊’咬的!她说…这是标记!是试炼!若我能活着走到霜火峡谷,就有资格侍奉在她座下,学习控冰之术!”
“玄冰蛊?”“药引?”“玄魄丹?”
这些带着浓烈冰婆印记的诡异词汇,如同重锤砸在三个猎手的心头。尤其是“玄冰蛊”,传说中冰婆用来控制不听话手下的歹毒手段,中者寒毒蚀骨,生不如死!
疤脸猎手脸上的油彩都掩盖不住他神色的剧烈变化。他死死盯着叶棂棂,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破绽。但叶棂棂眼中只有一片疯狂的赤红和一种濒死之人的歇斯底里,配合着她惨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伤口,极具欺骗性。
“老大…宁可信其有…”年轻猎手凑近疤脸,声音带着颤抖,“万一真是冰婆要的人…我们…”
疤脸猎手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贪婪和对冰婆根深蒂固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收回骨矛,冷哼一声:“哼!算你们命大!”他阴鸷的目光扫过叶棂棂和她背上的玄戈,“既然是献给冰婆的祭品…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若敢耍花样…”他掂了掂手中的骨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叶棂棂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差点软倒在地。赌赢了!暂时!她强撑着,用嘶哑的声音道:“带路!冰婆在等!”
三个猎手交换了一个眼神,疤脸猎手挥了挥手,示意叶棂棂跟上。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反而隐隐形成包围之势,将叶棂棂和玄戈夹在中间,如同押解囚犯,朝着黑色山脉深处某个方向走去。
寒风依旧凛冽,刮在脸上生疼。叶棂棂拖着伤腿,背着玄戈,在三个凶悍猎手的“护送”下,艰难地跋涉在越发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行,两侧的黑色山岩如同狰狞的鬼影,投下巨大的阴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地形陡然变得险峻。一道巨大的、如同被天神巨斧劈开的裂缝,出现在连绵的山脉之间。裂缝深不见底,两侧是光滑如镜、高达千仞的黑色绝壁,散发出亘古的寒意。而更诡异的是,裂缝深处,并非一片漆黑,而是升腾着一种奇异的、冰蓝色的雾气!雾气之中,隐隐有幽蓝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光点在闪烁跳跃!一股极其强烈的、混乱而暴戾的寒热交替气息,从裂缝深处扑面而来!
冷!那是足以冻结灵魂的酷寒!
热!却又带着一种仿佛能熔金化铁的诡异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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