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上将朱纯臣历年来与蒙古、后金的交易物品种类、数量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仿佛徐希皋也参与了其中一样。这老小子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他手上会有这么详细的清单呢?
朱由校并不想追究,毕竟他检举了朱纯臣,也算是递上了投名状,也不枉自己让他与张维贤搭档替皇家做对外贸易之事。作为皇家商会的主事人和一般入股股东那可不能相提并论,主事人要想在对外贸易中安插些自己的私品那不要太简单,这些货物赚到的钱可都是自己的,也算是朱由校给他们的一点甜头。
“定国公与魏国公掌管着朝廷的南北水师,可否给朕介绍下目前水师的基本情况?”朱由校问出了自己最想了解的问题,对外贸易,你不可能只依靠欧罗巴的商船,那些蓝眼睛的家伙素来贪婪,如果明国没有自己足够的海防力量和商船,定价权很容易就会易手。
目前在东南亚除了华人海商,就只有荷兰人、葡萄牙人以及西班牙人。而未来日不落帝国目前还没有机会插手欧非两洲之外的贸易。
对于和这三个国家究竟要同哪一个开展贸易往来,朱由校秉持着一种相对开明、包容的态度。然而,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可绝不希望在生意场上受到他人的钳制或者制约。正因如此,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手中所掌控的运输能力到底有多强。毕竟只有对自身实力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在下一阶段跟那些来自欧罗巴的商人们商讨关于货物定价权的问题时更具底气和优势。
此时,朝堂之上一名大臣恭敬地出列,向皇帝禀报道:“启奏陛下,咱们大明朝的北方水师主力乃是登来舰队。这支舰队拥有大大小小的战船共计五百艘之多。只是令人遗憾的是,由于前朝历代都未曾给予足够的重视,导致如今真正能够远赴重洋进行作战的大型战船数量极为有限。其中最大型的三百料战船仅仅只有区区十艘而已,其余大部分都是一二百料的中小型战船,还有一些用于近距离作战的火船等等。至于水师官兵方面,则大约有两万余人。”
紧接着,另一名大臣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南方舰队的情况与北方相比也是大同小异啊!自从嘉靖朝以后,许多战船因为长期缺乏必要的修缮和物资补充,已经无法正常使用了。截至目前为止,可供调配出征的战船还不足三百艘呢,而且其中三百料以上的大船更是少得可怜,仅有 3 艘罢了。此外,南方水师的官兵人数也不满一万五千人呐。”
听完徐希皋的一番解释,朱由校不由地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喃喃自语道:“我勒个去!堂堂泱泱大国,所拥有的海上力量竟然还比不上福建那边随便哪一家海商?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薄弱的实力,又该如何剿灭那些猖獗的海盗呢?难不成真要像民间所说的那样——打不过就加入吗?嗯……这未尝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啊。”
想到此处,朱由校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定国公,不知您是否认识李旦和颜思齐二人?”徐希皋连忙拱手答道:“启禀陛下,此二人乃是南中国海一带势力最为庞大的海商,而且他们皆是福建人士。”
听到这里,朱由校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鄙夷道:“哼!什么海商,依朕看呐,分明就是南中国海最大的海盗罢了!只不过被某些人刻意美化成了所谓的‘海商’而已。”
紧接着,朱由校再次开口说道:“那么爱卿能否联系上两人,朕想招安此二人为朝廷所用?”
徐希皋一脸便秘的表情,他虽然介绍此二人为福建海商,实际上他很清楚这二人的背景,放嘉靖朝那就是妥妥的倭寇。而且他家族的海上贸易时常受到此二人骚扰,如果不是实力不及,他都想下令明军水师剿灭这两股海盗势力。
“这……这岂不是会违背祖制吗?”徐希皋面色涨红,憋了许久之后,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么一句充满疑虑的话语。
“呵呵呵……”朱由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缓缓说道:“朕之天启朝,任何所谓的祖制都休想成为阻挡朕改革大明的绊脚石!若祖制真能发挥作用,成祖又是如何获得皇位的呢?”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当场便将在场的几个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口中高呼着:“陛下息怒,微臣等有罪!”
尤其是张维贤,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要知道,他们张家世袭的英国公爵位,可不正是靠着“靖难之变”才得以获取的么?皇帝这番话简直如同利剑一般直刺他的心窝,差点没把他的三魂七魄都给惊得飞散开来。
“陛下,请您慎言啊!”张维贤声音发颤,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然而,朱由校却似乎对眼前这些人的恐惧毫无所觉,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好了,此处仅有咱们君臣数人而已。但倘若今日之言不慎传扬出去,你们几个可就得承受那株连九族的重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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