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仁杰弯腰捡起短刃,血珠滴在刃身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方仁杰与众人围坐,面色凝重地说道:“如今局势,西郊破庙或许藏着关键线索,我必须去一趟。”众人纷纷表示支持,张铁匠递来趁手的工具,林怜为他整理好衣物,在众人的目光中,方仁杰毅然踏上前往西郊破庙的路。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嗡鸣:【检测到关键情报,是否开启判案空间复盘?】他望着院外渐亮的天光,喉咙发紧——这局棋,才刚刚开始。
方仁杰的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刃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血珠顺着指缝渗进刀柄缠的布条里,咸腥气在鼻尖萦绕——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神判门的秘密重得像块压在胸口的磨盘。
"方大哥?"林怜递来帕子的手微微发颤,帕角还沾着粥锅的甜香。
他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发怔足有半柱香,张铁匠的铁钳早熄了火,在青石板上投下团模糊的影子;柳姑娘的裙角扫过门槛,人已消失在巷口,只余风里飘着半句"日落前准把人带回来"。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检测到敌方情报网渗透,是否立即切断与内鬼联系以防泄密?
选项二:假装继续合作,反向传递假情报。】方仁杰盯着王得贵瘫软在地上的背影——那男人正攥着林怜塞给他的热粥,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喉结动得像吞了只活蛤蟆。
"选二。"他咬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指腹重重碾过刀柄上的云纹。
兵部的人要的是神判门的铸器材料,若此时断了线,对方必定狗急跳墙,倒不如顺着他们的贪心撒把虚土。
张铁匠的铁钳"当"地磕在案几上,火星溅在伪造的密卷边缘:"方兄弟要假的秘银矿图?
成!
我这就去西市旧铁铺,找块带星斑的陨铁碴子,拓几个模子。"老人佝偻的背突然挺得笔直,络腮胡被风掀起,露出左脸道三寸长的刀疤——那是十年前替方仁杰挡劫匪留下的。
林怜捧着密卷的手顿了顿,指腹轻轻抚过伪造的朱砂印:"我去库房取半块旧玉,当年米铺老板女儿的信物还在我这儿。"她抬头时眼尾泛红,却笑得像春日里第一朵开的桃:"假的也要做得真,兵部的老狐狸才咬得死。"
方仁杰接过密卷时,指腹触到林怜掌心的薄茧——那是她替他抄录案宗时磨出来的。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这双手还在替他包扎被毒镖划伤的手腕,药汁的苦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在记忆里烫出个小坑。
洛宁西郊的风裹着黄土,吹得破庙的断墙簌簌掉渣。
方仁杰踩着满地碎瓦进去时,檐角铜铃正"叮铃"作响,惊起几只寒鸦。
系统提示音比风声更冷:【检测到判案空间触发条件,选项一:解读庙内残缺碑文;选项二:挑战内心执念完成"断情"。】
他望着供桌上积灰的泥像——那菩萨的脸被人砸了半边,只剩半只眼慈悲地垂着,像极了奶娘临终前的模样。"选二。"方仁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前的破庙化作一片白雾。
判案空间里,奶娘的身影从雾里浮出来。
她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蓝布衫洗得发白,发间插着根木簪,怀里紧抱着个裹红布的襁褓。"阿杰,"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要学会放下,才能走得更远。"
方仁杰的喉结动了动。
记忆潮水般涌来:柳姑娘在雨夜里递来的情报,染着血;林怜在牢门前塞给他的冷炊饼,沾着泪;张铁匠在火场里背他出来时,后心的血浸透了粗布衫。
这些羁绊像根根红线,捆得他心口发疼。
"断情...不是要我斩断这些?"他哑着嗓子问。
奶娘的手抚过他的脸,带着记忆里的温度:"是要你分得清,哪些是枷锁,哪些是铠甲。"白雾突然翻涌,柳姑娘的匕首、林怜的帕子、张铁匠的铁钳在雾里旋转,最后凝成枚泛着金光的判官印,"你心里装着太多,反而看不清前路。"
方仁杰突然想起昨夜,王得贵说兵部的人要找铸器材料时,林怜眼里闪过的那丝慌乱——她总说自己只是普通绣娘,可哪有绣娘能背出三年前所有积案的细节?
他又想起柳姑娘每次递情报时,腰间那枚刻着"九局"的玉佩,和赵焕章身上的菱形纹路,像两片能拼合的残玉。
"我懂了。"他轻声说。
心口突然一热,判官印的纹路在皮肤下泛起金光,顺着经脉往喉间涌。
系统提示音带着清越的钟鸣:【判案空间突破完成,获得新能力"判官音·摄魂咒"——以声为刃,乱敌心智。】
破庙的断墙突然漏进一束光。
方仁杰睁眼时,泥像的半张脸正浸在光里,供桌上的积灰被风卷起,像群跳舞的金粉。
他摸了摸喉结,试着轻唤一声:"出来。"
山门外的钟声突然炸响。
方仁杰转身时,看见周捕头立在山道尽头。
那人腰间的六扇门腰牌闪着冷光,手里攥着张通缉令,墨迹还未干透。
他的官靴沾着新泥,帽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只听见风里飘来半句:"方仁杰...涉嫌勾结叛贼..."
判案印在锁骨下发烫,方仁杰望着周捕头身后渐沉的暮色,突然笑了。
这局棋,该他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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