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溽暑,夏日的午后格外闷热,景仁宫内,静谧得只闻得见殿外蝉鸣阵阵,交织成一曲夏日的乐章。皇后慵懒地靠在榻上,正等着丽嫔的到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宫女清脆的通报声:“华妃娘娘到——”皇后本就半阖着眼,听到这通报,秀眉瞬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她心中暗自思忖,本是一桩小事,实在不想让年世兰掺和进来,就怕她一来便会节外生枝,将事情搅得复杂。可如今人都已经到了门口,身为六宫之主,断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往外赶的道理,如此做法,反倒显得自己小气,有失皇后的度量。思忖再三,皇后还是轻声应下:“请她进来吧。”声音轻柔,却透着上位者惯有的沉稳与端庄。
不多时,年世兰那婀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景仁宫的殿门口。她今日身着一袭明艳至极的宫装,大红色的锦缎上绣满了繁复精致的金色牡丹,每走一步,裙摆摇曳。凤钗在她如云的发髻上轻轻晃动,垂下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光芒,更衬得她面容娇艳。她妆容精致,眉眼间皆是风情,未语之时,周身便已自带三分傲意,仿佛这后宫之中,无人能与她比肩。
年世兰款步走到皇后面前,只是草草福了福身,膝盖微屈,连蹲都没完全蹲下去,那姿态与其说是行礼,倒更像是敷衍。还没等皇后开口叫起,她便自行直起身来,脆生生地说道:“臣妾这个时候过来,叨扰皇后娘娘午睡了。”那语气里,虽带着几分表面上的恭敬,可仔细听来,又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皇后端坐在主位,身姿笔挺,仪态万方,一身正红色绣金牡丹的旗装,将她六宫之主的尊贵彰显无遗。当看到年世兰那草草敷衍的行礼,连蹲都没完全蹲下去,还未等叫起便自行起身的无礼举动时,皇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悦,她暗自思忖,这年世兰愈发张狂,竟在本宫的景仁宫也如此放肆。
然而,多年在后宫摸爬滚打练就的沉稳与隐忍,让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皇后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淡笑意,那笑容温和得如同春日暖阳,仿佛并未将年世兰这略显无礼的举动放在心上。她和声说道:“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妹妹愿意来景仁宫陪本宫说说话,本宫求之不得呢。这后宫之中,平日里琐事繁多,本宫正觉着烦闷,妹妹此时前来,倒像是为本宫解闷来了。”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侍奉的剪秋,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吩咐道:“剪秋,给华妃看茶。要沏本宫新得的雨前龙井,可别怠慢了华妃娘娘。”
剪秋立刻福身应下,动作娴熟且迅速地去准备茶水。皇后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那优雅从容的姿态,仿佛在向众人宣告,无论发生何事,她都能稳坐这后宫主位,将一切掌控在股掌之间 。
可皇后心中却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暗自揣测起来。心中思量着:也不知是后宫中哪个多嘴的人,给这华妃通风报信,瞧她这般巴巴地就赶来了。华妃向来行事张扬,又手握协理六宫之权,平日里就爱插手宫中诸事,如今碰上这件事,怕是必定要插上一脚了。
皇后轻轻转动着手指上那枚温润的玉扳指,心思急转。既然她这般主动凑上来,倒不如索性就将此事大大方方地交给她处理。如此一来,等事情了结,富察贵人就算心中有怨,要恨也只能恨华妃行事不公,与自己再无丝毫干系,自己还能落得个清闲公正的好名声。这般想着,皇后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稍纵即逝。旋即,她便又恢复了那副端庄温和、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刚刚内心的算计从未发生过。
与此同时,烈日高悬于天际,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肆意地落在紫禁城那巍峨高耸的宫墙与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道道耀眼夺目的光芒。
景仁宫内,气氛却与这明亮炽热的外界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凝重压抑。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众人的神色各异,或是忐忑不安,或是若有所思,都在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宫女通报丽嫔到了,年世兰微微抬眸,一眼便瞧见正站在皇后跟前,满脸怒容、胸脯剧烈起伏的丽嫔。她不禁轻轻挑了挑眉,那眉梢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随后,她悠悠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哟,这丽嫔这是怎么了,这会儿来皇后娘娘宫中,怕是有要事,本宫来得不巧。”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尾音微微上扬,好似一阵轻柔的风,却又在不经意间撩动着众人的心弦 。
皇后仪态端庄地端坐在主位之上,身姿笔挺,气质雍容华贵,尽显六宫之主的风范。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绣着淡粉色牡丹的旗装,简约而不失典雅,脸上挂着温婉和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人如沐春风,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这笑容之下藏着的高深莫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