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深邃与睿智,轻声感叹道:“知我者,嬛嬛也,敦亲王虽是朕的兄弟,但朕深知他野心勃勃,他强占农田,本应受到严惩,但朕若真的因此将他囚禁于宗人府,恐怕天下臣民都会指责朕不念手足之情,无情无义,所以,朕不仅不会罚他,反而要嘉奖他,让他得意忘形,从而露出马脚。”
说到此处,皇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与算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继续说道:“然而,嬛嬛,朕虽欲纵容敦亲王,却也不可坐等他逼宫谋反那一步,朕需要未雨绸缪,提前布局,以防万一。”
甄嬛闻言,心中暗自钦佩皇上的英明与远见,她微微一福身,恭敬地说道:“皇上圣明,臣妾听闻敦亲王对其福晋极为敬重,不如借此机会,将敦亲王福晋及其一双儿女迎进宫中,好生款待,对外则宣称是太后思念孙子,欲见一见他们,如此一来,敦亲王投鼠忌器,不敢轻易造次。”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沉思片刻后说道:“嬛嬛,你的提议甚好,朕这就下旨,宣敦亲王福晋及其子女进宫,同时,加强宫中的守卫,严密监视他们的举动,一旦有异常,立即向朕报告。”
随即,皇上开口喊道:“苏培盛。”
苏培盛一听皇上召唤,忙不迭地从门口小跑着进来,然后单膝跪地,低头静候皇上的吩咐。
皇上面色沉稳,郑重地说道:“你即刻前往敦亲王府宣旨,”苏培盛赶忙应了一声“是”,身子压得更低了。
皇上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就说太后近来时常念叨着敦亲王的一双儿女,敦亲王因诸多事务,不能时常进宫陪伴于她老人家身侧,尽孝道,但亲情哪能就此疏离呢?所以,特命敦亲王福晋带着儿女进宫来住些日子,也好让太后能时常见到孙儿、孙女,以慰她那思念之苦,你且把这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敦亲王一家,不得有误。”
苏培盛连连点头,心中暗自盘算着这趟差事的要紧之处,深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他应道:“陛下放心,奴才定当圆满完成任务,将陛下的旨意精准无误地传达给敦亲王一家。”
皇上微微皱眉,又补充道:“你去了敦亲王府,言辞之间既要尽显皇家威严,又要不失亲和,莫要让他们生出什么不快之意,毕竟,我们的目的是要让敦亲王有所顾忌,而非逼他狗急跳墙。”
“奴才明白。”苏培盛恭敬地答道,随后缓缓起身,领命而去。
在朝堂之上,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正在悄然上演。
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尽显,他深知敦亲王的野心与张狂,为了使其得意忘形,从而露出破绽,便暗中安排了一位言官在朝堂上弹劾敦亲王。
言官迈步上前,手持奏折,神情庄重地控诉着敦亲王的种种“罪行”,然而,这些所谓的罪行在皇上的授意下,皆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诸如礼仪不周、言辞欠妥之类的琐碎之事。
敦亲王一听,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他虽贵为亲王,但在朝堂之上被言官如此弹劾,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他赶忙辩解,言辞间或有几分委屈与不甘。
而皇上听后,丝毫不给言官辩解的机会,当即下令贬斥言官,这一幕,让朝堂上的众臣皆不敢出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而敦亲王,见皇上如此“维护”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然而,他并未察觉,这一切都是皇上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进一步实施计划所布下的局。
此后,皇上为了安抚敦亲王,时不时地赏赐他,珍贵的珠宝、华丽的绸缎等,源源不断地送入敦亲王府,这些赏赐,让敦亲王更加坚信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对自己的行为也越发放纵起来。
朝堂上的风向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那些原本敢于直言上折子痛斥敦亲王的官员,见言官的下场如此悲惨,都不敢再轻易开口,他们或是选择沉默,或是转而迎合皇上与敦亲王,生怕自己也被卷入这场无形的风暴之中,一时间,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在后宫中,年世兰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中映照出她那略显忧虑的面容,她心中正想着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在她看来,如今的敦亲王就如同当初的年羹尧一般,年羹尧当年何等威风,战功赫赫,却因皇上的多疑,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而如今,敦亲王似乎也有着类似的势头,行事颇为张扬,丝毫不知收敛。
年世兰知道,皇上本就生性多疑,最容不得身边有人权力过大,还肆意妄为,在这个敏感时期,若是不知趣地拔尖冒头,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她暗自庆幸,好在皇上在与她的相处中,从未提及朝政之事。
可宫中的风平浪静之下,实则是暗潮涌动,都说朝堂之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今日还是晴空万里,明日或许就乌云密布,皇上的容忍也并非是没有限度的,就像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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