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目前哥哥在她的反复劝诫之下,倒是收敛了许多,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乱子,那些被搜集来的罪证,大多也都是些陈年旧事,新账不多,这让她稍感宽慰,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随时可能以更加汹涌的姿态席卷而来。
年世兰正沉浸在对哥哥年羹尧的担忧之中,在宫殿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心里反复思量着应对之策,可思绪却如乱麻般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槿汐走了进来,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娘娘,四阿哥来了,” 年世兰闻言,原本就紧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疑惑,柳眉蹙得更紧了,她心中暗自思忖:四阿哥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儿臣给华娘娘请安,” 四阿哥弘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后,站起身来,迈步走了进来,他动作优雅,举止间透着几分皇家子弟的矜贵与从容。
年世兰微微抬头,目光在四阿哥身上打量了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问道:“这会子四阿哥不去好好读书,来本宫这儿做什么?”
四阿哥弘历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着年世兰,语气沉稳地说道:“儿臣昔日得了华娘娘的恩惠,一直铭记于心,如今华娘娘有难,儿臣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儿臣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完成当年与娘娘的约定。”
年世兰听了四阿哥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看着四阿哥那稚嫩却透着坚毅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四阿哥,本宫如今自身都难保,又何来能力去应对那些麻烦事?皇上的心意已决,想要发落年家,本宫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说到此处,年世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她清楚一旦皇上真的对年家下手,那么整个家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她,作为年家的一员,也将难辞其咎。
四阿哥似乎看出了年世兰的顾虑,他微微一笑,安慰道:“华娘娘不必过于忧心,儿臣虽年纪尚幼,但也明白一些世事,此时,我们更应保持冷静,寻找解决之道,而且,娘娘您曾对儿臣有恩,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回报这份恩情。”
“儿臣想恳请华娘娘出面,劝说年大将军尽快上折子向皇阿玛请罪,”弘历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此事若能成,或许能为年家争取到一线生机。”
华妃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皇上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即便是哥哥上了折子,承认了错误,皇上也未必会放过年家。”
弘历闻言,但依旧坚持己见:“华娘娘此言差矣,如今形势危急,年家上下数百口人的性命,全都悬于一线,若想保住年家,让年大将军主动低头认错,向皇阿玛请求责罚,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总归,年大将军并没有造反的心,他一直是忠心耿耿,为朝廷效力,如今他伤势未愈,无法上战场,这正是向皇阿玛展示忠诚的好机会,只要年大将军诚心悔过,皇阿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或许会网开一面,饶过年家这一次。”
说到这里,弘历顿了顿,继续补充道:“而且,华娘娘您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您伺候皇阿玛多年,深知他的脾气和软肋,只要您愿意出面劝说年大将军,并亲自向皇阿玛求情,相信皇阿玛一定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对年大将军从轻发落,这样一来,年家不仅能够保住血脉,或许还能在日后的朝堂上继续发光发热。”
年世兰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突然之间释然了,她心中暗自思量:“事已至此,我已经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无论未来如何变幻,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确保年家的安宁与存续,至于甄远道和瓜尔佳氏,那些曾经的对手和仇人,来日方长,总有合适的时机去应对他们,我手中还握着敦亲王福晋给予的那本册子,里面记载的秘密足以让我在这场后宫的较量中占据有利地位,甚至能够扳倒那些一直试图与我为敌的人。”
想到此处,年世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自信微笑,她转身,身姿优雅而从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你很聪明,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了,这后宫之中的争斗,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应对自如。”
年世兰看向四阿哥,她深知,四阿哥虽然年轻,但心思深沉,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独到的眼光,确实不易。
“儿臣还有功课未完成,需要回去温书了,华娘娘也要保重身体,这后宫的斗争虽残酷,但别忘了照顾好自己,儿臣告退了。”
四阿哥走后,年世兰宫殿里来回踱步,心中犹如被千丝万缕的线缠绕着,剪不断,理还乱,她知道哥哥年羹尧如今正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之差便可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思索再三,她终于下定决心,提笔给哥哥写下一封信。
信中,她恳请哥哥尽快行动,趁皇上还未做出最终定夺,主动认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知道,即便目前皇上收到的那些罪证虽非死罪,但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日久生变,此事万万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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