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之上,千帆竞发。荆襄水师庞大的舰队,如同一条钢铁巨龙,逆流而上,直扑襄阳。刘晔的帅旗在“镇岳”号主桅上猎猎作响,但船上气氛却凝重如铁。
越靠近襄阳,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就越发浓重。天空不再是蓝色,而是笼罩着一层稀薄却无处不在的暗红色薄雾,阳光透过薄雾,投射下诡异的光线。风中带着刺鼻的硫磺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焦躁感。水面上,不时能看到翻着白肚的死鱼,令人触目惊心。
“主公,前方探船回报!”甘宁面色凝重地来到船头,“襄阳…仍在坚守!但北门、西门多处城墙已破,曹军正与我军巷战!另外…曹操的魔军前锋…已至樊城!其主力…就在后方!”
刘晔极目远眺,视线尽头,樊城方向的上空,那暗红色的魔云更加浓郁,如同滴血的帷幕,遮蔽了半边天空。魔云之下,隐约可见一股黑色的洪流在蠕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死寂和凶戾气息。那正是曹操练就的“血煞卫”!
“甘宁!舰队加速!目标,襄阳城南水门!”刘晔声音冰冷,“命苏飞率快船队前出,扫清航道障碍,击溃任何试图拦截的曹军船只!”
“得令!”
舰队劈波斩浪,速度提到极致。然而,当舰队接近襄阳水域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心头巨震!
襄阳城!这座曾经雄踞汉水的坚城,此刻如同浴血的巨人,在垂死挣扎!城北、城西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喊杀声、爆炸声、临死的惨嚎声即使隔着宽阔的江面也清晰可闻!城墙多处巨大的缺口清晰可见,曹军的旗帜在缺口处疯狂舞动!城南的水门还算完整,但也被投石车轰击得伤痕累累,闸门紧闭。
更令人心悸的是城北的天空!那翻滚的魔云已蔓延至襄阳城上空,云层低垂,仿佛触手可及!魔云中心,隐隐有一个巨大的、模糊的暗影轮廓,散发出如同实质的威压!那正是曹操!他并未直接出手,但其魔罡引动的天地异象和笼罩全城的血煞威压,已足以让守军意志崩溃,让曹军陷入嗜血的疯狂!
“是曹操!那魔头来了!”有士兵惊恐地喊道,士气瞬间动摇。
“慌什么!”刘晔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压下了恐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荆襄气运,岂是邪魔可侵?火德之鼎在此!正为焚此魔氛!传令!所有战船,向城南水门靠拢!准备接应守军!庞统!”
“在!”庞统上前,他负责守护甲板上的火德之鼎。
“沟通火鼎!准备…焚魔!”刘晔目光死死盯着那魔云中心的暗影。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樊城方向,那庞大的黑色洪流(血煞卫)中,突然分出一股,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汉水岸边!紧接着,无数燃烧着绿色磷火的箭矢,如同来自地狱的流星雨,带着凄厉的尖啸,铺天盖地地射向荆襄水师舰队!
“小心!火箭!带毒的火箭!”了望哨凄厉预警!
同时,汉水之中,靠近北岸的水域,毫无征兆地冒出大量水泡!紧接着,数十艘特制的、如同棺材般的狭长潜船(曹军模仿江东“鬼鸮”但更简陋)猛地浮出水面!船上的曹军死士赤裸上身,涂抹着诡异的油彩,眼神呆滞狂乱,口中发出非人的嚎叫,点燃船上的引火物,驾着船疯狂地撞向荆襄水师的大船!赫然是…自杀式火船!
“血煞卫!是曹操的魔兵!”甘宁怒吼,“火龙出水!目标,火船!破军弩!拦截火箭!各船散开!规避撞击!”
战斗瞬间爆发!汉水之上,火光冲天!毒火箭矢如雨落下,引燃船帆!自杀火船如同跗骨之蛆,悍不畏死地撞击!荆襄水师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不断有船只被点燃、撞伤!士兵们在毒烟和火焰中惨叫、落水!
“镇岳”号也成为了重点目标!数艘自杀火船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直扑而来!
“保护主公!保护火鼎!”甘宁目眦欲裂,亲自操弩射击!
庞统则扑到火德之鼎旁,不顾灼热,双手按在覆盖的湿毡上,试图沟通鼎中那狂暴的火焰之力!鼎身剧烈震颤,暗金色的光芒透过湿毡迸射出来,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却似乎…难以控制!
刘晔站在船头,毒箭从耳边呼啸而过,火焰在四周升腾,他却岿然不动。他死死盯着那魔云中心越来越清晰的暗影,感受着怀中玉玺传来的剧烈悸动和裂纹的刺痛,一股巨大的愤怒和决绝涌上心头!他猛地拔出长剑,指向那魔云中的暗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响彻战场的怒吼:
“曹!孟!德!刘!晔!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这声怒吼,如同挑战的号角,带着玉玺残存帝威的加持,竟短暂地压过了战场的喧嚣,直冲云霄!魔云中心的暗影,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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