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豪斯曼家的后花园。
早上空气有些凉,花瓣边缘挂着透明的露珠摇摇欲坠。
基兰打了个哈欠,眼下挂着乌青,困的不行又吸了吸鼻子。
岂可修,晚上直接没睡好。
戴尔这货当时突然空降给基兰吓一身冷汗。
好在这家伙只想搭个伴儿。
跟学校里住你上铺的兄弟一样。
不过基兰就很心无杂念,一心只想当他义父。
大床被他霸占,撵也撵不走,基兰只好把两个沙发拼一块对付着躺会儿。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基兰干脆没了睡意,决定在院子里溜溜戴尔,顺便暗中观察一下豪斯曼家的情况。
戴尔在旁边,尽职尽责的管家跟在身后,三人在花前树下走走停停。
一路看来,他家后院种满不少花草,还搭了凉亭。
双人组守卫搭配分布在各种角落,直接掐灭了基兰想随便找个墙头翻出去的念头。
在这待着是安逸,但外面还有事等着呢,还是得跟亚历山大说说,找个名正言顺出去的由头。
毕竟基兰送人回来时撒谎说在罗兹没熟人,这才打消掉对方疑虑。
这个小谎得圆回来,不然有什么行动很不方便。
再次经过一片观赏花木,被吸引视线的基兰停下脚步。
色彩艳丽的郁金香、还有些散发着异国情调的灌木,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财力。
如此精致的花园,平日里打理起来怕是要耗费不少金钱与精力。
啧,戴尔这家伙可真会投胎啊,实名羡慕。
随手指着花草,基兰好奇地问戴尔这些植物叫什么名字。
起初戴尔还能说出一两个,后来就一副‘明明话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表情。
基兰不敢过度刺激他,他好不容易不嚎了,赶紧安抚两句,正想接着溜达,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银叶桉。这些很多都是你母亲汉娜亲手种下的。”米歇尔走到戴尔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自从汉娜病逝后,亚历山大不忍这些花草荒芜,请了专门的花匠,比以往更加细心地照料起来,希望能留住一些她存在过的痕迹。”米歇尔说着,冲基兰点头致意。
基兰目光在风韵犹存,看着不过三十七八岁的米歇尔脸上停留了片刻。
她眉眼温婉,气质娴雅,又转头看向身旁二十多岁的戴尔。
米歇尔注意到了基兰的表情,坦然一笑,身上有种历经世事的淡然。
“戴尔的母亲汉娜,在他六岁那年,因为一场重病不幸病逝。那之后,亚历山大和戴尔父子俩,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来米歇尔是继母。
基兰了然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能看出亚历山大对亡妻的情谊很深。
米歇尔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走进亚历山大的生活。
并在偌大的宅邸中自处,将关系维系得如此融洽,想必也是位心思玲珑的女性。
米歇尔接着开口:“先生正在书房等您。他希望能和您好好聊聊,关于戴尔,也关于您的事。”
基兰心中一动,知道正戏要来了。
应了声:“好的,夫人。”
便随米歇尔一同向主宅书房走去。戴尔自然也是一步不落地紧紧跟上。
书房内。
一整面墙壁都打造了及顶的深色木制书架,擦得溜光水滑。
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各式精装书籍。
空气里有种旧书特有的纸张油墨香,以及淡淡雪茄余味。
随着基兰在柔软舒适的沙发落座,侍立在侧的佣人立刻端上一杯香气浓郁的咖啡,放在手边的小几上。
亚历山大·豪斯曼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挥了挥手,示意佣人退下。
戴尔自己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眼神游离,手指无意识抠着沙发扶手。
“先生。”亚历山大率先开口,“为了感谢你救了戴尔,豪斯曼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金钱、土地,或者其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能办到,绝无二话。”
基兰端着咖啡杯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
卧槽,大爷一上来就玩这么大的?
金钱、土地,或者其他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可以?
余光不由瞟向一会儿抖腿一会儿啃手指的戴尔。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貔貅啊。
没想到老先生诚意竟然这么足!
基兰心思百转千回,脸上却维持着礼貌而不过分惊喜的笑容,决定皮一下试试水。
“啊哈,啊哈哈...先生,您可真是...太慷慨了。”
“那个...冒昧问一句,我能不能...三样都要?”
拜托~成年人谁还做选择题了,当然是我都要。
亚历山大明显一愣,没想到基兰会如此直白,随即朗声笑了,笑声透着释然和欣赏。
“你这个年轻人!坦荡磊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比一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盘算着如何多占便宜的家伙强多了!”
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亚历山大反而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颇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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