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朔雪恋恋不舍地回望,正欲离开时,醉仙楼朱漆大门里走出三男两女。他们身着轻透广袖纱衣,举止轻佻。
为首男子面若敷粉,眼带桃花,折扇伸出挑向梦朔雪的下巴,同时嘴里说着:"啧......人间极品当真罕见,小公子可愿共饮一杯?"
秋月白眸光骤冷,一把将梦朔雪护在身后。宝蓝色衣袍无风自动,吐字如冰:"滚。"
男子脸色陡变:"与我欢喜宗为敌,找死不成?"
"凭你也配。"秋月白冷笑间长剑出鞘,霎时寒风呼啸,地面凝结出霜花。对面几人慌忙闪避,同时使出魅惑术法,顿时周围粉雾弥漫。
"当心!"梦朔雪惊呼。围观人群顿时作鸟兽散,躲到远处指指点点。梦朔雪白皙大手按住秋月白剑柄,袖中悄然飘出淡粉雾气,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毒瘴与桃花香。不过几个吐纳,那几人便面色发青,瘫软在地。
"你......"为首男子咬牙切齿却浑身无力,"使了什么妖法?"
梦朔雪睁大无辜的桃花眼,睫毛轻颤似要垂泪:"我什么也没做呀。"声音软糯带着委屈,"只是拦住大哥而已,诸位可要为我作证......"
男子将信将疑地环顾四周,方才粉雾弥漫,确实无人看清少年动作。殊不知远处醉仙楼三楼雕花窗后,墨幽执杯冷笑:"雕虫小技。"身旁玉锦不解:"他何时下的毒?"
"不过是借按剑柄的动作掩饰。"墨幽指尖轻叩窗棂,"这几个废物,连这都看不破。"
街道中央,欢喜宗几人瘫坐在地,场面滑稽。秋月白牵着梦朔雪从容走过,宝蓝色衣袂掠过男子耳畔时,丢下一句淬了冰的嘲讽:"阁下这脑子,不如换个新的。”
两人走后欢喜宗几人倍感羞辱,为首男子低垂的眼里泛着森寒光芒,恶狠狠的看向旁边醉仙楼门口的女子:“还不扶小爷起来,等死吗?”几个女子慌忙上前将几人扶起向灵药阁走去。
两人踏着青石板路来到古韵清幽的奔月楼前,要了间临云揽月的上房。推开暗色木门,果果立刻化做一阵风刮上锦绣屏风,又飞上沉木案几,鼻尖轻嗅鎏金兽炉袅袅升起的雪松香。
而梦朔雪走进屋子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窗边雕花小榻上,手肘杵在桌面上轻揉眉心。如同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塌下的肩膀将白底桃花的广袖垂在身侧轻摆。
原本面容清冷很少有表情外露的秋月白此刻皱着眉担忧地问道:"朔雪,哪里不适?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许是道树承受不住这高原的灵寒之气,有些冷意。"梦朔雪有些倦怠地说着,声音如蚊般细弱。
"你且先休息,我去去就来。"秋月白说着,动作轻柔地扶着梦朔雪躺在柔软的云锦床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千年暖玉珏放在他怀里,又细心地掖好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梦朔雪昏昏沉沉地一沾床就睡了过去,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没有察觉到秋月白温柔的动作。
秋月白离开后,径直去了城中最大的珍宝阁。他精心挑选了一件雪白色织花斗篷,帽子下面配着一条雪貂裘盖肩,斗篷内里还特意镶嵌了二十多颗赤红的火灵石,每一颗都散发着温暖的赤光。
秋月白匆匆赶回时,发现梦朔雪脸色更加苍白如纸,整个人都陷入了沉睡不醒的状态。他慌乱地将人轻轻抱起,用新买的斗篷将人紧紧裹住,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因为梦朔雪的特殊情况,他不敢贸然寻找丹师诊治,而自己的师父又远在异界,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他就这样将梦朔雪搂在怀中,静静地坐着,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灵气渡入对方体内,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担忧。
直到两天后,梦朔雪才悠悠转醒。秋月白满脸欣喜,像是失而复得般小心翼翼地将梦朔雪扶着躺好。
"朔雪,你感觉怎么样?有好些吗?"他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切。
"哥哥放心,我没事。"梦朔雪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笑容让他平添了些破碎的美感"我补充些灵气就好。"
说完,他纤细的手指间突然出现了那个许久不曾拿出来过的精美雕花桃木碗,里面盛着满满一碗粉嫩的桃花瓣。
又取出一个翠绿的竹筒,里面装着千年桃花酿,清冽的酒香顿时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机灵的果果闻到香味,立刻窜上了床,却在对上秋月白冷冷的目光后又迅速逃跑。梦朔雪见状轻笑一声,又拿出一个竹筒递给秋月白:"你们也喝一些,总归是有好处的。"
秋月白接过竹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梦朔雪的脸庞,生怕一个分神就会失去眼前这个重要的人。
梦朔雪被他看得无奈,轻叹道:"逆命虽然成功,但清娘强行保下的肉身终究是有不足之处。"
说着,梦朔雪艰难的坐起转过身去,将如瀑的长发撩到胸前,解开绣着暗纹的腰带,将衣服缓缓退下三寸,露出后颈下方那枚精致的桃花印记:"这桃花颜色可是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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