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的……”又用下巴点了一下被游星海紧紧扣在怀中的齐安澜:“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想不开……”
话音未落,又一道轻灵悦耳的声音打破现场古怪的氛围:“真是热闹,都是来看渡劫的吗?”
众人齐齐转身,一席墨色暗纹锦袍的男子脚踏一片散发着淡淡青光的龙鳞翩然而至,红色束腰上绑着的赤金流苏禁步叮咚作响。
两人落下时自他身后走出一位身穿粉色束腰长裙,外罩淡蓝色流萤纱对襟广袖褂子的活波少女,而出声询问之人正是少女。
慕非鱼折扇“啪”地收拢,笑眼弯成新月:“晏师兄、武师妹、来的正巧,我们也方到此……。”
话未说完便被慕非晚截断:“没长心的臭丫头,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们玩,桑榆和莫以乐赶都赶不走……”几人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计烟泽满脸怪异的表情又点了点下巴在秋月白耳边轻声嘀咕:“又来一个天真的……啧……”
秋月白阴沉到极致的面容忽然露出一抹邪逸,眸中承满癫狂的笑,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耳边炸响:“诸位既如此清闲……”
他停下话语凌空而起,血色长袍在罡风中翻卷如绽放的业火红莲,掌心跃动的紫霄雷光映得他眉心冰雷道纹妖冶生辉。
“祖宗!”计烟泽无奈扶额捏了捏眉心大吼道:“你结引雷诀的手势能不能不要比杀人还熟练。”话落揪住星野后领踏着翻涌的鬼雾急退百丈。
“秋月白!你疯了不成?”慕非鱼手中玉扇飞出瞬间放大:“快跑!这是九重雷劫。”
“疯?”悬在半空的身影低低笑着,发带卷着雪发狂舞,漫天劫云汇聚隐隐有雷光闪动:“哦,你们知道这是渡劫?可观看有何意义?”
随着他手中雷印越来越凝实,头顶劫云也逐渐聚成旋涡:“不如同享,开辟这盛世雷劫。”
众人闻言纷纷化作遁光星雨四散,唯余晏如风两人伫立原地。他诚恳的看向空中的秋月白:“秋宫主,闻名已久,早想与你切磋一二,怎奈你行踪不定……”
“晏如风,你我并非同路人,整个西北雪山皆为我所用,莫说你父亲,你老祖出关我亦可迎战。”说话间秋月白已收势恢复常态。
晏如风施礼:“既如此便不叨扰了。”他忽而展颜一笑:“这龙鳞盾甲……”
“过往无需再提,此物与我无缘。”秋月白淡然一笑:“劫与缘谁说的准。”
晏如风释然轻笑,上前拍了拍秋月白肩膀:“以随心正道,当真是难得一见。”说完带着武柠月大步离去。
山风呜咽,卷起一地焦土。
这边一群人才如惊弓之鸟仓皇撤离,另一侧幽暗的山坳处,数十个二流宗门、末流世家的修士又如圆鼠觅食般探头探脑。他们简朴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乱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秋月白闪身立于半山腰,血色大氅在狂风中翻卷如血浪。他阴郁的凤眸中暗潮翻涌,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沓泛着金光的符箓。也不细数,只随意一甩,宽袖翻卷间,符箓化作万千金芒没入嶙峋山体。
"起!"
随着他一声轻喝,地脉深处传来沉闷轰鸣。浓稠如牛乳的白雾自岩缝喷涌而出,转瞬间化作通天彻地的琉璃光幕,将整座山体吞没在朦胧雾霭中。远处传来不甘的咒骂声,很快被呼啸的山风撕碎。
秘境中央,梦朔雪单薄的身影在雷光中蜷缩成团正忍受着剜心蚀骨的疼痛。重重防御阵已支离破碎,残余的金芒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穿透屏障的紫电雷蛇还是让他单薄的身躯如风中残烛。
最难以忍受的是心脏处传来的绞痛让他窒息——每次雷光游走全身时,那颗跳动的心脏就像是被淬毒利刃反复贯穿,又像是被万千冰锥缓慢搅动,这种直击神魂的剧痛与濒死的恐惧让他止不住的战栗。
"呃啊......"
他在混沌中苦苦挣扎,纤长的手指死死揪住心口的衣襟。几次将要清醒,又被更猛烈的痛楚拖回深渊。识海中,他的神魂在嘶吼:"逆命天罚都杀不死我...区区破境雷劫......"
话音未落,一道裹挟着天地之威的紫雷轰然劈落!
"轰——"
梦朔雪猛然睁眼,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着漫天雷光。悬浮在半空的身躯如断线纸鸢极速坠落,单膝跪地砸下,地面裂出蛛网状的深痕。他撑着霜魄剑踉跄起身,染血的指尖抹过苍白的唇。
忽然,他笑了。
那张昳丽的脸上绽开妖异的笑容如绽放的彼岸花摄人心魄。剑锋寒芒暴涨,翡翠色灵气化作滔天风暴。墨绿剑气凝成万千荆棘巨龙,与劈落的雷光轰然相撞!
"砰——!!!"
震耳欲聋的爆响席卷整个秘境,连悬浮在外的星辰拱桥都剧烈震颤。
拱桥上乱作一团。
各派弟子狼狈不堪地挤作一团,衣衫不整,发冠歪斜。惊恐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这真是分神期的雷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