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88层量子交易厅的穹顶下,纳米玻璃幕墙正流淌着液态般的数据流,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镍价曲线如银色巨蟒在幕墙上游走。
张建国的定制西装袖口掠过悬浮操作台,腕间空间系统的菱形密钥泛起微光,十六道淡金色数据流突然从他掌心溢出,精准修正了「矿产波动预测模型」的第三象限参数。
“空单增至三万吨,止损点设在1.8万美金。”他的声音被量子加密通道传至全球十二个子交易室,二十七个交易员同时注意到,每次关键操作前的三秒,全息屏上的运算公式总会自动多出一道修正项——那是空间系统介入量子计算机的专属标识。
玻璃幕墙映出他微扬的唇角,这个细节与三十年前在轧钢厂锅炉房偷读《资本论》时的神情重合,只是如今眼底映着的不再是跳动的炉火,而是千万光年外的量子矩阵。
全息投影突然在操作台中央升起,四九城国资委会议室的场景被1:1复刻。谈判桌对面的李主任正用泛黄的搪瓷杯喝茶,杯沿“为人民服务”的烫金字在灯光下闪烁。张建国指尖轻点,1959年轧钢厂的粮票档案如星河般展开,泛黄的票据上,秦淮茹的指纹扫描件与三次偷换记录清晰可见。
“1959年11月7日,您父亲作为车间主任批准了这批粮票。”他的语气像在叙述一件陈年瓷器,“但第三联背面的油渍指纹显示,秦淮茹曾用发霉的玉米面饼替换过其中三张全国粮票——需要我展示当时食堂的称重记录吗?”
谈判桌下,无形的空间能量场正以纳米级精度侵蚀着李主任的劳力士表冠,18K金材质表面渐渐浮现出类似轧钢齿轮的纹路。对方律师突然皱眉,下意识抚摸手表,却未注意到袖口的碳纤维钢笔已出现细密裂痕——那是空间系统在检索其记忆库时留下的量子残影。
安德里北街深处的违建房内,雨水正从生锈的铁皮屋顶滴落,在许大茂脚边积成浑浊的水洼。他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炕席上,用1969年版《赤脚医生手册》卷着旱烟,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1965年批斗会的照片,被红笔圈住的张父胸前,烈士证的五角星格外刺眼。
“当年你爹的烈士证……”他突然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烟丝落在破旧的中山装上,“可是我亲手盖的作废章——”话音戛然而止,屋顶的钢筋突然发出诡异的嗡鸣,截面带着镜面般的光滑切口,以教科书般的力学角度穿透他的咽喉。
血珠溅在炕席上,渗进1972年的《北京日报》,头版“抓革命促生产”的标题旁,恰好是张建国作为新工人代表的照片,年轻的眼睛里燃着不属于那个时代的光。
两公里外的公共厕所外墙,秦淮茹正用冻裂的手指蘸着煤灰书写,歪斜的数字在墙面上蔓延:“1962年3月25日,壹市斤……”每写完一组粮票编号,她就对着斑驳的砖墙磕头,白发上沾满公厕的污水。
1961年冬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聋老太塞给她的白面馍在棉袄里发烫,她却谎称是从食堂偷的,只为让张建国能多领半张粮票。
“建国啊……”她突然哽咽,指尖在墙上划出深痕,“那斤白面真是我从聋老太……”清洁车的轰鸣打断低语,老人被撞倒在地,手中紧攥的1957年粮票突然化作数据流,在阳光下闪烁成空间系统的蓝色光纹。
耳麦里传来机械音:“记忆回收进度97%,目标情感锚点——‘愧疚’已锁定。”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仿佛看见1983年的冬夜,张建国把最后半张粮票塞进她掌心时,指尖的冻疮还在渗血。
空间系统核心区的人类文明博物馆内,张建国站在直径百米的量子屏幕前,注视着虚拟四合院中循环播放的1961年场景:贾张氏正踮脚偷邻居的鸡,竹筐边缘勾住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袖。这个由三万个记忆碎片重构的意识体,每0.3秒就重复一次偷鸡动作,像被钉在时间十字架上的罪魁。
“检测到该意识体包含73%的恶意基因片段。”系统提示音在神经链中响起,猩红的选项在屏幕上跳动:
A. 永久封存该时间线
B. 投放至平行宇宙赎罪
C. 注入现代意识重塑人格
他的指尖悬在C选项上方,腕间密钥突然发烫。1976年的除夕,贾张氏曾把他堵在锅炉房后巷,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胳膊:“小崽子,敢把粮票给秦淮茹,我就让易中海断你招工名额!”此刻虚拟场景中的贾张氏突然转头,眼瞳里闪过与现实中张建国相同的菱形瞳孔——那是空间系统激活的标志。
“选择C。”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量子屏幕上,贾张氏的动作骤然停滞,下一秒,她用2025年张建国集团首席律师的口吻冷笑道:“您确定要为一个偷鸡贼注入法律意识?她会学会用《民法典》第265条抗辩的。”意识体的嘴角勾起与他相同的弧度,让他突然想起在伦敦拍卖行遇见的老佛爷高仿AI——同样完美复刻人类表情,却缺少眼底的温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