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的手指捏着那张路线图，指节发白。月光从高窗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这是什么？"他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每个字都像冰锥刺进我的耳膜。
我撑起身体，金纹在皮肤下灼烧。现在撒谎只会让情况更糟。"一个安全屋的位置。有人告诉我那里可能有关于这个游戏的线索。"
"谁告诉你的？"齐夏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危险的光，"这两天你偷偷溜出去三次，我都知道。"
我喉咙发紧。陈墨警告过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齐夏。但此刻若不说实话，我们之间刚建立的脆弱联盟将彻底粉碎。
"一个叫陈墨的人。他说他曾是这里的变量，知道系统的运作方式。"
"变量？"齐夏冷笑一声，"而你相信他？在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游戏的情况下？"
"我验证过部分信息。"我谨慎地回答，"比如第二天的死亡竞速，他提前警告过我规则会改变。"
齐夏的表情更加阴沉。他展开路线图，指着角落的一个符号："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在第一天的镜像迷宫里见过同样的标记。它出现在那些会杀人的镜子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陈墨不可能与杀人镜子有关，除非...除非这不是陈墨留下的标记。
"这不是他画的。"我伸手想拿回图纸，齐夏却猛地后退一步。
"够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刀，"从第一天起你就表现得异常。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反应总是快人一步。现在又偷偷联系神秘人..."他摇摇头，"明天是'信任天平'，而我已经无法信任你了。"
"齐夏，听我解释——"
"不必了。"他转身走开，"明天起，我们各走各路。"
望着他的背影，我握紧拳头，金纹传来一阵刺痛。陈墨警告过系统会离间我们，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天亮前，我检查了手臂——金纹已经覆盖了整条右臂和半边胸膛，在皮肤下微微发光。更可怕的是，左手食指出现了透明化现象，像被擦除的铅笔痕迹，能隐约看到另一侧的景象。
"今日游戏：信任天平。"机械女声准时响起，"请前往B区大厅。"
剩余的29人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天平装置前。天平两端各有一个圆形平台，中间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规则如下："女声宣布，"每轮两组人分别站上两端平台，回答关于队友的问题。答案一致则天平平衡，不一致则倾斜。完全失衡的一方坠落。"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测试团队成员间的了解和信任。原着中这游戏很简单，但现在...
"第一组："女声继续道，"齐夏组对阵林郗组。"
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齐夏冰冷的视线。他身边站着乔家劲、李警官和甜甜——我的核心队友全被他拉拢了。而我这边...只有三个不太熟悉的参与者和韩先生。
系统在故意分裂我们！
"这不公平！"我抗议道，"组队应该是随机的！"
"组队已完成。"女声无情地回答，"请就位。"
韩先生阴笑着站到我身边："看来你惹众怒了，小子。"
走上平台时，我的左手突然一阵刺痛，透明化蔓延到了整个手掌。我急忙把手藏进口袋。
"第一题："女声响起，"你的队友最害怕什么？"
我迅速思考。齐夏最怕什么？原着中他从未表露过恐惧，但有一次他提到...
"失去控制。"我和齐夏同时说道。
天平微微晃动，保持平衡。甜甜松了口气。
"第二题：你的队友最重要的物品是什么？"
我回忆起初见时齐夏紧握的那支钢笔。而齐夏回答："他没有重要物品。"
天平猛地倾斜！我这边平台下沉半米，边缘几个人惊叫出声。
"错。"女声宣布，"正确答案是：一把银色匕首。"
我心头一震——系统知道我的能力！它在操纵游戏针对我！
"第三题：你的队友是否隐藏了重大秘密？"
齐夏毫不犹豫："是。"
我咬牙："是。"
天平再次平衡。但接下来的问题越来越私人化，明显在挖掘我的异常之处。几轮下来，平台已经倾斜到危险角度，韩先生和另外两人紧紧抓着边缘。
"最后一题："女声几乎带着恶意，"你的队友是否值得信任？"
齐夏直视我的眼睛："不。"
我胸口一阵刺痛，但理解他的立场。如果我承认自己不值得信任，天平会立刻倾斜；如果说谎...
"视情况而定。"我选择了一个模糊答案。
天平剧烈晃动，然后——我这边平台猛地倾斜到近乎垂直！韩先生和另外两人惨叫着坠入深渊，只有我死死抓住平台边缘。
"林郗！"甜甜惊恐地喊道。
我的手指一点点滑脱。就在即将坠落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是齐夏！
他半个身子探出平台边缘，乔家劲和李警官拽着他的腿。我抬头看他，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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