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暗算、突施偷袭?”听到玄难的责骂,张坤玩味地笑了笑,两只手掌十根手指都活动了两下,仿佛翻了几个花手,“那我提前通知你吧,你站好了接招。”说着作势要竖指发招。
玄难大惊失色,这等无形无质又锋锐尖利的气劲,哪怕事先告知,那也无法轻易躲开啊!
这会儿什么禅修定力、高僧道行的,全都忘在脑后了。玄难完全出自本能往后疾退,甚至就地打了个滚儿。
滚地后又翻起,才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张坤只是虚张声势,不禁脸色更显青黑。
适才与乔峰对战,一套须弥山掌过后,玄难大师身上的褴褛布片又纷飞散落不少,到了这一滚已经完全消散不见。
彻底赤裸上身的高僧大德,双手依旧摆开格挡架势、严阵以待,然则那精瘦如猴、灰头土脸的模样,却是那么滑稽。
“呵……你身为少林寺达摩院首座,玄寂大师乃是少林寺戒律院首座,两个围攻一个晚辈,难道不卑鄙,难道不无耻?你们两人连同少林方丈玄慈号称少林三大神僧,代表整个少林寺的最高战力,如今两个打一个还打不赢,竟然要众多江湖好手车轮战帮忙,难道不丢脸,难道不可笑?”
这时张坤已经重新走回场中,来到乔峰和玄难玄寂两位大师的身边,嘴里的刻薄语言依旧不停:“旁人使用无形气劲就是暗算偷袭,你这‘袖里乾坤’暗中偷偷发劲就是神功绝技……看来少林僧人的武学和修养不好说,禅机论辩功夫却果然是天下一绝!”
一番话让玄难哑口无言,心头恶气上涌、身子一晃,险些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担当少林达摩院首座多年,行走江湖向来都是接受旁人恭维,自己说什么都很少有反对意见,自然养成了是非黑白全凭自己议定的习惯……谁知这大理国国师全不按套路出牌。
玄寂和尚抢前两步将师兄扶住,皱眉看着张坤,颇为忌惮:“张少侠,你当真要与天下英雄为敌吗?”
张坤冷笑:“你们几个就敢妄称天下英雄?”
这时乔峰在旁边加紧调息,已经缓过一口气来,轻叹道:“贤弟,你不该参与其中的……”
其实,本来乔峰虽是粗豪大气,也并非无脑莽人。
他再清楚不过了,这庄园里群雄毕竟有三百多人,倘若一拥而上,前后左右都是刀枪剑戟,那么自己功夫再高,恐怕也难以抵挡。
而在他看来,张坤年纪轻轻,功夫就算再高,也未必能强过自己——至少从刚才开打之前的表现来看,张坤轻功不错、内力深厚,但乔峰自料,倘若自己与这新认的贤弟以命相搏,那也是五五开的水平……
所以他才会突然推开张坤,又借着酒劲主动出击,本意是不想让张坤遭受危险。
没想到最后这危急关头,张坤还是出手相助,而且一出手就那般离谱——这等以无形气劲瞬息刺伤敌人的方法,他纵横江湖多年也闻所未闻,哪怕自己与那些江湖群豪异地而处,面对这招恐怕也挡不住。
这么一来,自己与贤弟交手过招的话,那就是三七开甚至二八开的胜率了。
可是,一个乔峰面对三百多人围殴难以取胜。两个半的乔峰面对这些人,难道就能全身而退了吗?……
更何况一旦参与此事,后续的麻烦也少不了。张坤毕竟还有大理国师和一派掌门的身份,不像自己那般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因此乔峰仍是劝道:“贤弟,你且退下……”
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张坤大笑着打断了:“既是兄弟,那么有苦同吃、有难同当,今天你们要打过这一场,自然也要问问我的意见……乔大哥,你在生死关头还处处手下留情,难道那些人顾了一分情面、留了半分力吗?”
“老子……”一个头戴毡帽的武人张口想要反驳,张坤抬手一指,无形剑气射出,那顶帽子被射落于地,再捡起时布料击穿,已经多出一个大洞。
而那人皮肤并无擦伤,甚至头发都没有掉落几根,足见这劲道把控之精准。
等到张坤再抬指时,被击穿的是否就是自己的脑门?……这谁又知道呢?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就此住口不言。张坤再次冷笑:“你们说我卑鄙偷袭……呵,我若真要存心暗算,恐怕你们受伤的就不只是胳膊大腿了。”
数百英雄闻言都是心头森然发冷,尤其那几个受了伤的高手如陈孤雁等,直到现在才勉强把血止住,此刻更是尽皆闭嘴不言,知道张坤所说不差。
“你们若说乔大哥是契丹人所以该杀,那么我乃大理人氏、少林寺传自天竺,按你们的逻辑都该一见面就以命相搏……”张坤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左右,在场群雄当中敢与他对视的竟然不多,越是之前喧嚣鼓噪的,这时候就越是沉静寂寥。
“你们如果说乔大哥杀了那些人所以该死,那么至少先拿出实证来!——请你们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是你们在刚才那般险境,谁还能忍住手下留情,岂会打了那么久还没人伤亡?这般英雄人物,杀了人也就杀了,难道会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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