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大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些虚伪的嘴脸和令人窒息的算计。
苏夭夭深吸一口夹杂着汽车尾气的现代空气,那股憋闷感才稍稍褪去。
这苏家处处透着诡异,她必须尽快补充些趁手的家伙事,否则真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只会束手束脚,任人宰割。
她刚走下苏家庄园门前宽阔的石阶,脚步便是一顿。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路边,车窗半降,露出车内男人冷峻的侧脸轮廓。
陆阎坐在后座,隔着车窗,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周岳则像个门神似的杵在车旁,看到苏夭夭出来,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心里疯狂刷屏:
【我的爷啊!您这哪是偶遇,分明是一早就在这里来堵人了!】
苏夭夭金色的眼眸扫过一人一车,没什么表情。
陆阎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苏大师,真巧。这是准备去哪里?”
苏夭夭懒得拆穿这“真巧”的拙劣借口,随口道:“出门买点东西。”
陆阎深邃的目光在她洗得发白的道袍和赤足上掠过,随即看向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方便我同行吗?”
周岳在一旁听得差点翻白眼:
【完了完了,五千万不够还要搭上爷您自己,现在连自由都要管?】
出乎周岳意料,苏夭夭只是瞥了陆阎一眼,似乎觉得多个能刷卡的人形钱包跟着也不是坏事,便随意地丢下两个字:“跟上。”
车子到古玩街后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奇特的景象:
一位穿着古朴道袍、赤着双足的绝色少女步履从容地走在前面。
后面几米远,一个面容冷峻、气势迫人的英俊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一个身材魁梧、表情苦大仇深的保镖推着,努力地……跟上少女的步伐。
周岳推得额头冒汗,心里吐槽就没停过:
【这古玩街石板路坑坑洼洼的,颠死爷了!】
【小祖宗您倒是看看路啊!前面有个坎!】
【完了,爷的定制西裤要沾灰了……回去又得是我洗……】
古玩街依旧是那副鱼龙混杂的热闹景象,两侧店铺林立,从价值连城的真品到粗制滥造的赝品,应有尽有,考验的便是眼力与运气。
苏夭夭对那些瓶瓶罐罐毫无兴趣,径直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尚可,且隐隐有些微弱灵气波动的香烛符纸店。
“客人想买点什么?”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板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
目光在苏夭夭身后的陆阎和周岳身上快速扫过,尤其看到陆阎那身气度和周岳彪悍的体格,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笑容更殷勤了几分。
苏夭夭懒得废话,开门见山:“上好的符纸,朱砂,再来几支安神香,拿出来我看看。”
老板眼珠一转,看出她年纪不大,以为又是个赶时髦、对玄学一知半解的小年轻,
便转身从柜台下摸出几沓颜色泛黄、质地粗糙的符纸,又取了盒色泽暗淡的朱砂和几根香气驳杂的劣质香:
“小姑娘,这些可都是常用的好东西,价格也公道。”
苏夭夭瞥了一眼,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捻起一张符纸,指尖微不可察地拂过,那劣质纸张中蕴含的稀薄灵气与驳杂的草木气息瞬间被她感知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冷意:
“老板,做人还是得有良心。不然,这买卖做不久,死后也容易下十八层地狱,日日受那刀山火海之苦。”
老板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咯噔一下。
他在这行混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眼前这少女看似随意,但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刚才那番话更是说得他后背有些发凉。
这是遇到行家了!
他不敢怠慢,连忙换上恭敬的神色,陪笑道:
“哎哟,姑娘好眼力!是我老糊涂了,怠慢了贵客。您稍等,我这就把珍藏的好货给您取来!”
说着,老板手脚麻利地将柜面上的劣质品收走,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便捧出几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摆在苏夭夭面前。
这次的符纸色泽纯正,带着淡淡的竹木清香,触手温润,隐有灵光流转;朱砂鲜红欲滴,细腻如脂;安神香更是用料考究,香气清雅悠远,确是上品。
周岳推着轮椅停在店门口,探头往里看,见老板拿出的黄纸红砂,心里直犯嘀咕:
【这玩意儿真有用?看着跟小时候过年贴的春联纸差不多……】
【小祖宗买这个干嘛?难道苏家闹鬼闹得特别凶?嘶……想想就瘆得慌!】
苏夭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付钱。”然后将东西收入随身的小包,转身便走,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周岳没有废话,直接掏钱。
待他们从店铺出来,天色已经擦黑,街边的灯光次第亮起,给这条古旧的街道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暖色。
她刚走了没几步,冷不丁旁边凑过来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褂,头发乱糟糟,脸上带着一股常年混迹江湖的油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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