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昔的唇角微微扬起，眼角的弧度温柔得恰到好处：“好久不见，谷云。”
谷云眨了眨眼，把面包拿下来，含糊地应了一声：“……凤昔姐。”
几年前，凤昔曾经来家里做过客，那时候她还是某所重点高中的教务主任，而现在，她已经成了国内顶尖学院——束樱学院的校长。
黎梦曾经提过，凤昔是她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谷云只记得她说话总是温和有礼，看人的目光带着一种长辈般的包容，却又微妙地保持着某种距离感。
“过来坐。”黎梦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凤昔难得来一趟，你陪我们说说话。”
谷云“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顺手把可乐罐放在茶几上。
凤昔的目光在那罐可乐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笑着看向他：“最近学习怎么样？”
“还行吧。”谷云耸耸肩，“就那样。”
黎梦叹了口气：“他呀，整天吊儿郎当的，成绩不上不下的，我都懒得管了。”
凤昔轻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这样，老师您别太担心。”
她的视线重新落回谷云身上，声音放轻了些：“有想好报考哪所学院吗？”
谷云抓了抓头发，思考了几秒：“……束樱？”
凤昔的指尖微微一动。
束樱学院。
——她执掌的学院。
——他随口说出的答案，却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凤昔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束樱不错，学术氛围很好，而且……”
她顿了顿，“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黎梦摇摇头：“他现在的成绩，就算不挑专业也还差一点呢。”
凤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自然：“如果谷云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抽空过来帮忙辅导一下。”
黎梦有些惊讶：“你那么忙，哪有时间？”
凤昔微笑：“毕竟是老师的孩子，我多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她的目光轻轻扫过谷云，又很快移开，像是怕泄露什么情绪。
谷云倒是没多想，只是挠了挠脸：“……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凤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柔和，“只要你肯认真学。”
黎梦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在她眼里，凤昔一直是个懂事、优秀、知恩图报的学生。如今她事业有成，愿意抽空指导谷云，完全是出于师生情谊。
“那真是太好了。”黎梦欣慰地笑道，“有凤昔帮忙，我也放心不少。”
凤昔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掩去眼底那一丝复杂的情绪。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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