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港口的辐射云层裂开缝隙，陆沉仰头饮尽最后一滴记忆稳定剂。劣质药水灼烧着食道，却压不住左手背齿轮烙印的剧痛——这是加入"锈蚀之牙"的投名状，用三颗量子核心换来的雇佣兵考核资格。
"菜鸟，你的棺材在七号机库。"独眼教官踹开仓库铁门，十二米高的改装机甲泛着尸骸般的金属灰。陆沉摸着装甲板上的弹痕，突然发现这些伤痕排列成财阀运输舰的识别码。
考核开始的蜂鸣声与爆炸同时响起。三台机甲毫无预兆地暴走，关节处迸发的蓝色电弧与陆璃颈后的芯片光芒如出一辙。陆沉撞开失控的粒子炮，后撤时撞到某个温软的身躯。
"代码C7-F2能瘫痪它们的量子核心！"戴护目镜的少女拽着他滚进掩体，战术手套在控制台敲出残影。陆沉嗅到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这气味在第七次轮回的白羽身上闻到过。
机甲残骸如暴雨坠落。陆沉扯断神经接驳线，将自制的脉冲器插进主控接口。当暴走机甲的量子核心过载时，他看清了驾驶舱里的东西——本该是驾驶员的位置，蜷缩着脖颈嵌有芯片的昏迷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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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组队模式？"陆沉擦拭着沾满冷却液的匕首，看向缩在角落的新人，"你叫什么？"
"阿雪。"少女把护目镜推到额前，露出与白羽完全不同的圆脸。但她调试机甲的姿势让陆沉太阳穴刺痛——那精确到毫米级的传感器校准手法，分明是财阀军校的秘传技巧。
最终考核的沙漠战场升起人造沙暴。陆沉刚启动机甲雷达，就发现二十台改装过的清道夫机甲正在包围圈。这些机甲胸口的锈蚀之牙徽章下，隐约可见被涂抹的财阀标志。
"左侧交给我。"阿雪的声音突然冷冽如刀。她的机甲做出不可思议的Z型突进，粒子刀精准刺入三台机甲的量子核心接缝处。陆沉瞳孔收缩——这招数他在赤霄的作战记录里见过。
当最后一台清道夫爆炸时，陆沉用钩锁拽回敌方驾驶舱。破碎的玻璃罩里，驾驶员脖颈的芯片正在融化，露出下方刻着"新伊甸-09"的金属烙印。阿雪突然举枪对准幸存者眉心："别碰！会触发......"
量子脉冲擦着陆沉耳际掠过，将芯片击成粉末。他转身擒住阿雪手腕，发现对方战术服的袖口内衬绣着夜枭图案——这是第三十二次轮回时，白羽在机甲里留下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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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劣质合成酒气味刺鼻。陆沉靠在机甲脚踝处，看着全息屏幕里阿雪的考核录像。慢放八倍后，她操作机甲的每个微操都指向某个真相：当机甲左臂做出三十度偏转时，财阀精英驾驶员会本能地保护装载量子核心的右肋。
"看入迷了？"阿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换上了露肩战斗服，左锁骨位置贴着仿生皮肤，但陆沉还是捕捉到皮肤下齿轮烙印的轮廓。
爆炸毫无预兆地发生。陆沉扑倒阿雪的瞬间，整座星港的照明系统同时过载。黑暗中有机械节肢摩擦的声响，还有清道夫机甲特有的量子充能嗡鸣。阿雪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抹在陆沉眼皮上："用这个看！"
视网膜灼烧的剧痛中，陆沉看到了恐怖的真实——数百名雇佣兵正在变异，他们的机械义肢增生出外星生物质，脖颈后的芯片释放着与陆璃相同的能量护盾。阿雪拽着他冲进通风管道，战术刀在墙面刻下星图坐标："去这里找记忆黑匣！"
陆沉反手将她按在金属壁上，匕首挑开仿生皮肤。齿轮烙印在锁骨处泛着蓝光，与他自己手背的印记产生量子纠缠。阿雪突然吻住他，将某个微型装置渡入他口中："这是白羽给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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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坟场的阴影像怪兽匍匐。陆沉吐出微型投影仪，看到白羽在不同时间线的影像同时开口："当心锈蚀之牙的首席机械师。"全息画面突然闪烁，最后定格在阿雪调试机甲的镜头——她用的加密代码，正是财阀基地自毁程序的启动密钥。
左手背的齿轮突然刺破皮肤，金色血液滴在机甲残骸上。陆沉发现这些金属正在重组，逐渐形成他在实验室见过的外星齿轮。当阿雪的呼救信号传来时，他拆下机甲的反应堆核心，将其改造成量子炸弹。
爆炸的蓝光中，陆沉看清了锈蚀之牙的真相。星港地下埋着直径千米的齿轮装置，每个齿痕都对应着雇佣兵脖颈后的芯片。阿雪被钉在中央的金属十字架上，机械触手正将她的意识上传到量子网络。
"快走......"阿雪用口型说道，瞳孔里流转着白羽特有的星图，"他们在制造......"话音未落，她的头颅被赤霄的粒子刀斩落。女指挥官的新机甲覆盖着外星生物装甲，面甲缝隙里淌出的蓝色液体，与陆沉的金色血液产生诡异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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