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
“康王想利用你作为人质跟陆乘渊交换开城门逃走,这段时间,不会有人伤害你。你别怕。”裴云鹤说。
林嫣点了点头,“多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裴云鹤含笑道。
此时,裴云鹤的手下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在裴云鹤耳边低语了几句。
裴云鹤面色一变,眼神晦涩,“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等小厮走后,裴云鹤看向林嫣,眸光深深,“嫣儿,我们得逃走了。”
“你愿意帮我么?”裴云鹤眸光深深的凝视着林嫣。
……
林嫣被裴云鹤带到了城门处,此时集合在这里的有康王跟他的随同们。
大家面上都是憔悴狼狈,浑身泛着汗臭味,随同们手持护盾,将康王等人牢牢的护在护盾之内,密不透风。
而唯独林嫣跟裴云鹤在护盾的最外层。
裴云鹤手持匕首,抵在林嫣纤细的脖颈处,他低声道,“别怕,我不会伤了你。”
“嗯,我知道。”林嫣点点头。
裴云鹤留在京城是乱臣贼子,她也希望裴云鹤能逃出去,能放下一切,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裴云鹤做的事了。
此时,陆乘渊一身金光铠甲,端坐在白马上,他手握缰绳,脊背处背着锋利的弓箭。
几日不见,陆乘渊那棱角分明的下颌越发冷峻,深邃的眉眼内泛着血色,整个人冷戾凶狠,像是开了刃的寒刀,满身锋芒。
林嫣觉得,眼前的陆乘渊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陆首辅,”康王躲在刀枪不入的护盾圈里,开门见山,“你的女人如今在我手上,我听说,她还怀了孩子,打开城门,我保证你的女人跟孩子都平安的回到你身边,本王说到做到。”
林嫣纤白的脖颈被匕首抵住,她看向不远处的陆乘渊,乌黑的杏眸内泛着盈盈水光。
陆乘渊放过他们也好,这样裴云鹤能逃出城。
而康王的人早已不成什么器侯,大势已去,很难掀起什么波浪。
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隐姓埋名,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可下一秒,男人却勾唇玩味的笑着,眸底一片凉薄冷意,“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康王殿下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意?”
林嫣怔在原地,小脸发白。
裴云鹤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他锋利的刀刃朝着林嫣脖颈上加重了些,“她腹中可怀着你的骨血呢,你当真不在意?”
“怀了孩子又如何?”男人漫不经心,玩味的笑着,“如今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女人抢着为我生孩子。她腹中这个,又有何稀奇?”
林嫣一颗心像是被最尖锐的钢针狠狠穿过似的,鲜血淋漓。
疼的她呼吸甚至都有些困难。
他……竟薄情至此了么?
这是他的心里话么?
康王嘲弄的望着陆乘渊,“陆大人,别以为本王不清楚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本王听说,你被这女人拉扯着长大,她对你有恩,更何况,你们的婚事都是你跟皇帝求的,她的诰命也是你求来的,你不可能不在乎!”
“你只知道她对我有恩,那你可知,那女人就是个毒妇?我幼年时期,她整日虐待毒打我,”陆乘渊淡笑着,修长手臂微伸,将脊背处的弓箭握于手中,长弓搭箭,男人慢条斯理道,“不让我吃饱穿暖,甚至,我的右腿,就是被她害的断了的。”
“她害我那么惨,后来无非是看我聪明,有科考的利用价值才对我好。”
“我对她,也不过虚情假意而已。哄她开心玩玩而已。一点小恩小惠就哄的她怀了我的孩子,”男人淡嗤,“无非是一点闲暇时无聊取乐的小情趣而已。你们该不会真以为对她动心了吧?”男人微眯着眸,似笑非笑,“玩玩而已,你们竟当了真。”
林嫣乌黑的水眸内瞬间盈满了泪水。
她眼眶发酸,发涩。
鼻尖也酸涩难忍。
她强撑着不让眸底的泪水掉落下来。
所以他根本没忘掉之前原身对他的伤害?
她还以为,只要自己对他足够好,就可以弥补他,可以消除掉他内心的仇恨。
可现在看来,并没有。
而他对待自己的种种好,都只是玩玩么?
“陆乘渊,你这混蛋也不怕天打雷劈!”裴云鹤咬牙切齿。
陆乘渊唇角勾着冷冽的笑痕,拉弓,将箭羽对准了林嫣,“你们凭什么以为区区一个女人的命,就能让威胁我开城门?”
“你就不怕我当真杀了她?”此时,裴云鹤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朝着林嫣脖颈处贴近了几分——
瞬间,锋利的匕首将林嫣瓷白的脖颈划破,留下一道血痕。
林嫣仰着小脸望着端坐于马上,身材高大,气场强大睥睨一切的男人。
他眸底一片冰冷淡漠,睥睨众生,仿佛所有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一个女人而已,你若是杀就动手。”男人眸色淡漠凉薄的没有丝毫温度。
林嫣想从他眼中看到半分伪装,甚至是在乎的模样,可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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