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许嘉怡当众宣布了自己的职业规划:“我下一本小说打算写一个男主角是贫穷金牌律师的故事。”
许嘉怡是个小说家,虽然她的稿费连她一个包都买不起,但她为爱发电,不亦乐乎。
温照月嗦凤爪的手停下来:“金牌律师怎么会穷?”
许嘉怡明显没想过这个问题:“呃,他出身穷。”
汤加橙听了,朝许嘉怡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知道穷字怎么写吗?”
她转头和温照月吐槽: “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嘉怡听到贫困生一年的补助最高才6000,她想了一宿没想明白,这6000怎么过一年。”
祝好说:“6000够普通人家吃一年饭了。”
汤加橙道:“你也闭嘴,三百的人均让你拉到三千,6000还不够你一桌子菜钱。”
温照月夹起一块红米肠塞进嘴里,说:“你们都是真富婆,只有我真的穷。”
汤加橙同样白她一眼:“你把你脖子上那串十万的珍珠摘下来再说话,你们一个个的哪里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穷。”
许嘉怡目光鄙夷,不服气地看向这位京圈千金:“别装,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汤加橙胸口一挺:“我当然知道,小时候我爸单位搞定点扶贫,我爸下乡送温暖的时候带我去过,你们肯定没见过连家里都是泥地的房子,没有路没有灯,村里就一台电视。”
一听到连房间里都是泥地,许嘉怡眼睛都瞪大了:“那他们每天打扫卫生多麻烦啊?”
汤加橙嫌弃地扁了下嘴:“说你不知人间疾苦你还不认,穷得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搞卫生。”
温照月调侃道:“那千金下乡,有什么感悟没有?”
汤加橙说:“我才几岁,知道什么,我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很兴奋,特意穿了件新衣服,我姨妈在东京给我买的Burberry风衣,限量款,五千多。我记得价格是因为,回来我爸让我妈骂了一顿,说你丫头一件外套五千多,比人家全家一年收入都高,要是被人举报,你吃不了兜着走。”
汤加橙口中的姨妈,就是表姐黄灿的妈妈,90年代开宝马的人。
说到这,汤加橙也有些后怕:“这事儿我妈吐槽了我爸好多年,也亏是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大部分人也不认识什么奢侈品,连我爸都不知道那是Burberry。这要是放到现在,不得被网暴死,我爸检讨至少得写两万字。”
生在繁荣时代的港圈千金许嘉怡已经陷入了认知被打破的震撼中:“那他们平常是不是每天都只能吃很少的肉呀?”
“还肉呢。”汤加橙说,“村长要请我们吃饭,我爸不同意,我们要走的时候拦着不让走,死活要给我们送点礼物,猜猜他们送了我们什么?提示一下,是吃的。”
许嘉怡马上说:“一头猪。”
汤加橙:“我看你像头猪。”
许嘉怡委屈地鼓了鼓嘴。
温照月说:“一只鸡?”
汤加橙拍了拍她:“你俩一块儿玩儿去吧。”
来自面粉大省的祝好说:“是不是蒸馍之类的?”
汤加橙“诶”了一声:“大款说对了,给我们拿了一袋窝窝头,让我们路上吃。”
许嘉怡弱弱道:“窝窝头挺好吃呀。”
温照月说:“我也挺喜欢的。”
汤加橙一脸你们真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以为是你现在吃的那种又软又蓬的窝窝头吗?他们的窝窝头,是用那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面,反正做出来口感很粗糙很硌嘴巴,咽都咽不下去。”
许嘉怡问:“你吃了?”
汤加橙道:“第一次藏袖子里,偷偷丢了,让我爸发现了,我爸打了我一顿;第二年又去,还是给我们送的窝窝头,这回我吃了,然后细菌感染发烧住院,我妈打了我爸一顿,不过其实也可能是我自己在村里玩太嗨,手没洗干净……总之那之后我妈不准我爸带我去了。”
随后,话题又回到了许嘉怡的小说设定上,四人就出身贫困如何翻身达到和现在一样的生活水平展开讨论,最终结论是:感谢命运。
反正她们四个,谁也翻不了这个身。
吃完饭,四人准备出发去云顶,许嘉怡还在纠结,很粗糙很硌嘴巴的窝窝头到底是什么口感,祝好说:“我给你买吧。”
许嘉怡疑惑:“你去哪给我买?”
祝好真诚地说:“我可以去我老家给你请个人来做。”
温照月:“我觉得不是请人的问题,可能是面粉配比?比如细面搭配粗粮之类的?”
祝好:“可以买配方。”
汤加橙作为唯一一个见过实物的人,推测道:“我觉得可能是以前种植条件不好,也没有现在的什么大棚啊化肥啊之类的,所以种出来的粮食,口感就没有现在的好吃?”
祝好想了想:“可以承包一块地,建一个大棚,模拟当年的种植环境……“
话没说完,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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