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两日都不曾召他诊治,今日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备好了药材,想看看公主的头疾是否有所好转。
可如今,公主却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好强行闯入,只得无奈离去。
此后几日,慕容临湘好似真的忘了府中还有裴雪青这个人。
裴雪青守在药房中,整日魂不守舍。
往日里,公主的撩拨还历历在目,那一声声带着笑意的“神医”~,总能轻易搅乱他的心湖;
可如今,公主却对他不闻不问,如同被主人弃养的猫一般,前一秒还百般宠爱,后一秒就弃如敝履,这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起初见时,她明媚的笑容,狡黠的眼神,还有那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都像一根根细小的刺,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心上,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这才惊觉,自己早已在她不经意间的撩拨中,悄然沦陷。
深夜,药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裴雪青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他手中握着合欢皮,用力将其碾碎,想要配一炉安神香,让自己能睡个安稳觉。
可越是用力,心中的烦躁就越是难以平息。
就在这时,青鸾捧着空药碗从寝殿走出,
裴雪青眼神一紧,心中一阵刺痛。
三日了,公主宁愿喝侍女喂的寻常参汤,也不肯唤他调制千金秘方。
难道…她当真厌倦了他?不再想逗弄他玩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绪。
原来,她真的不需要他了…
手中的碾药杵猛地一用力,“咔嚓”一声迸出裂痕,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支离破碎。
他心中满是酸涩与不甘,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习惯甚至盼望公主的撩拨,如今这般被冷落,他才惊觉自己的一颗心,不知何时已经遗落在了公主身上。
朱鹮送来西域葡萄酒时,一眼便看到裴雪青指尖扎着的三寸银针,鲜红的血珠凝结在银针尖端,触目惊心。
“裴神医指尖怎扎着三寸针?”朱鹮惊呼道。
裴雪青神色淡然地取下染血银针,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镇魂穴…可助眠。”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银针扎进的,又何止是穴位,更是他那颗躁动不安、为她疯狂跳动的心。
又一日傍晚、药圃中,裴雪青已经不小心折断了第七株曼陀罗。
只因,满脑子都是公主的身影。
侍女匆匆赶来通传:“长公主头疾痊愈,明日请先生随驾进宫谢恩!”
裴雪青的手猛地一颤,喉间漫起一阵血腥味。
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涌上心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突然意识到,此番进宫,或许从此就真的天涯不复相见了。
任务?
那一直以来牢记于心的使命,此刻竟然在他心里摇摆。
他甚至想放弃一切,只想陪在公主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原来,嘴上说着不要的,却先动了心……”裴雪青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第二日、
马车内,沉香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甜气息。
裴雪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九曲鸳鸯佩,双手递给慕容临湘,声音有些紧张:“殿下,此物浸药三年,赠与公主验毒防身之用。”
慕容临湘接过玉佩,在手中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突然,她将玉佩贴在裴雪青心口,眼神直直地望着他:“不如验验裴神医的心毒?竟然狠心弃我于不顾,留下一个劳什子来验毒?”
裴雪青望着公主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一滞。
她的眼神中带着调侃,又似有几分认真。
这几句暧昧的话,却如同一束光,瞬间驱散了他这几日心中的阴霾。
沮丧了许久的心情,竟在这一刻雀跃起来,仿佛久旱逢甘霖,满心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
他望着她,目光灼热,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
“公主…”
进宫的马车里,裴雪青脑海里两个小人儿吵翻了天。
一个身着医仙谷学子袍,义正辞严:“谷主遗愿重于山!《毒经》一日不除,天下苍生便一日不得安宁!”
另一个则穿着情侣装,抱着琵琶,深情款款:“爱情价更高!长公主一笑,老子魂都没了,还管什么天下苍生!”
马车轱辘声一下下碾过青石路,也一下下碾压着裴雪青的心。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架在火上烤的螃蟹,一面是责任,一面是爱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使出分身术。
皇宫,金碧辉煌,气派非凡。
可裴雪青却觉得,这华丽的宫殿,像个巨大的牢笼,要把他和慕容临湘永远隔开。
宫宴之上,丝竹悦耳,觥筹交错。
少年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举杯笑道:“今日宴请诸位爱卿,不必拘束,随意畅饮!”
一时间,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可这热闹,却丝毫感染不了裴雪青。
他眼神飘忽,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慕容临湘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她了。
她穿着一袭石榴红的宫装,如同一团火焰般耀眼夺目。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慕容临湘竟然离开自己的座位,落座在裴雪青身边,用纤纤玉指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裴雪青唇边,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裴神医尝尝,这‘相思糕’甜不甜?”
裴雪青望着眼前的糕点,又望着公主眼中那抹狡黠,心中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崩塌。
什么狗屁任务,什么医仙谷的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他张口咬住糕点,却顺势含住她柔软的指尖,轻轻吮了一下。
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他声音低沉而暧昧:“太甜,需要……解药。”
慕容临湘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娇艳的红晕,像是三月枝头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慌乱地抽回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裴雪青却不慌不忙地拿起丝帕,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殿下的‘毒药’,草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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