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但不久后,黄安不仅未对梁山展开追剿,反而因得知西溪村肥沃田地,立即带兵进驻。
黄安将西溪村搞得鸡犬不宁,其部下更是变本加厉,有的仅抢粮食,有的则欺凌村民妻女。
黄安不仅不制止,反而指责西溪村村民曾助梁山,认为他们罪有应得,如今所受苦难皆是自找。
东溪村与西溪村相邻,西溪村遭难,东溪村亦难以独善其身,常有士兵登门寻衅,晁盖只能一次次破财免灾,今日几贯,明日十几贯,花费无度。
晁盖积攒家业全靠私商贸易,此等营生一旦败露便是死罪。
如今黄安到来,生意无法继续,不但没了收入,还需不断花钱打点,任谁也难承受。
这天,晁盖终于按捺不住,召来吴用,希望他出谋划策除去黄安。
“主人,黄安显然垂涎西溪村那三千亩良田,看他样子,短期内绝不会离开。”
吴用略作沉思,开口道:“黄安身为一州团练使,若非官府命令,便是另有吸引之处,否则他不会轻易离开西溪村。”
“先生有何高见?”
晁盖听出吴用话中之意,料定他又有了应对之策,于是拱手求教。
“依我所见,眼下唯有此法——祸水东引!”
吴用自信满满,徐徐道来:“黄安生性贪婪,梁山之前从李家庄获取的财宝就不下万贯,更有上万石粮食。”
“今年河北粮价暴涨,一斗粮食由七八十文涨至三四百文,翻了五六倍!”
“单这一万石粮食运到河北,便价值三四万贯,加上梁山积存的财物,总和约有七八万贯。”
“庄主,黄安听到这般 ** ,岂会不动心?”
“然而……”
晁盖面露难色:“此计虽妙,但若被梁山察觉是我等挑起争端,他们报复东溪村,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上次郓城损失惨重,梁山若进攻东溪村,仅凭庄客与村民,绝无胜算。”
“庄主无需担忧!”
吴用笑着说道,“梁山不过千余人,上次能战的士兵也不过一两百。
黄安此次带来的一千多人,即便济州军稍逊,五人对一人,胜负仍有分晓。”
“只是近日传来消息,梁山以粮食招揽了不少河北灾民,如今实力或许比年前更为强大。”
晁盖仍显犹豫。
“庄主放心,新加入的灾民对梁山未必忠诚。”
吴用意味深长地道:“即便梁山势力增强,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
“先生此言怎讲?”
晁盖恍然大悟,“先生是要促成梁山与黄安两败俱伤?”
“正是!”
吴用微微含笑,说道:“这两方若是交战,必有胜负。
梁山若败,东溪村旁少了隐患;若胜,黄安损兵折将,即便不受济州府责罚,处境也已艰难。
而若两败俱伤,岂非更妙?黄安退回济州,庄主便可趁势占据水泊,这等天时地利,无需劫掠,仅靠私商交易,也可大获其利。”
“至于庄主忧虑梁山报复,实则无须担忧。”
吴用轻笑着道,“只需告知朱仝与雷横梁山藏宝无数之秘,他们去年在梁山损兵折将,回郓城后饱受县令责骂,早已对梁山心生怨恨。
得知此消息,定会设法报复,自然会向黄安进言。”
“这样做,不会害了他们吗?”
晁盖虽欲行事,却念及朱仝与雷横的情谊,仍有些迟疑。
吴用笑意更深:“朱仝与雷横身为县衙都头,与梁山素来敌对,即便他们不主动提议,日后也难逃冲突。
梁山岂会放过他们?”
晁盖终于点头,命庄客速去请朱仝与雷横前来赴宴。
此时,这二人正在西溪村,原是郓城县令时文彬派遣他们协助黄安剿灭梁山。
但黄安入村后,竟不愿离开。
朱仝与雷横无可奈何,正打算借酒消愁,忽闻晁盖邀请,遂欣然前往。
抵达东溪村后,两人开怀畅饮,酒意渐浓时,不禁向晁盖倾诉在黄安麾下服役的不满。
吴用在一旁适时提到梁山富足之事,暗示若将此情报透露给黄安,他必定急于攻打梁山。
如此一来,朱仝与雷横即便无法分得梁山财宝,亦能弥补此前失利的过错,重获信任。
雷横听罢吴用的话,心中顿起波澜。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朱仝,想听听这位同事的想法。
然而,只见朱仝仿佛已醉,伏在桌上喃喃自语。
“朱兄今日真是醉得早啊!”
雷横轻笑着摇摇头,随即站起身,严肃地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向团练使禀报,也好让西溪村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话音刚落,雷横便匆匆离去。
吴用望着雷横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眼伏桌的朱仝,说道:“朱兄,人已经走了。”
晁盖不明所以,只见原本醉态满盈的朱仝突然清醒,坐直身子。”
我的这点小计谋,怎会逃过先生的慧眼?”
朱仝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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