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儿昂首挺胸,虽是女子却气度不凡。
她本就秀丽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坚毅,“家父贪墨之事属实,梁山将其拘押也是罪有应得。”
“我只是希望寨主念在我父亲这两年为东平百姓略尽绵力的分上,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说到这里,程婉儿已是眼眶泛红,朝着赵言连连拜谢。
她在梁山上救治瘟疫时,已深知梁山上下对那些祸害百姓的官员深恶痛绝。
按照梁山惯例,像程万里这般敛财达十几万贯的,通常都是直接问斩,绝无活路。
程婉儿虽知父亲的行为实属被迫,但也明白此事难以辩驳。
她并不奢望赵言完全忽视此事,只盼能看在其父也算为民尽力的份上,免去他的死罪……
看着程婉儿诚挚的跪拜,高粱心中不禁柔软下来,不时用目光示意赵言。
身旁的四个丫鬟——桂花、薄荷、佛手和玫瑰也都满是同情之色,若非高粱未出声,她们定会开口为程婉儿求情。
短暂的沉默后,赵言轻叹一声,“程姑娘,先起身吧。
此事容我去狱中探视你父亲后再作商议。”
……
东平府大牢内,赵言随狱卒步入其中,还未站稳,便听见两侧囚室里传出嚣张的声音:“老家伙,这家伙又是谁?”
“瞧他那穿戴,不像咱们这种犯事的吧?”
“住口!”
狱卒急忙举起哨棒,用力敲击牢房的木栅栏,“这位可是梁山的大寨主!”
无需狱卒再多言,原本嘈杂的牢房瞬间寂静无声。
先前趾高气扬的囚犯们迅速缩到墙角,唯恐引起赵言的注意。
程万里虽因童贯的缘故不得不向豪绅行贿,但他对百姓还算仁善。
此牢中的囚犯多为罪行深重或欺压良善的市井无赖。
自从这些人被关押后,东平府城的治安明显好转。
这些无赖惯会欺软怕硬,近半年来,梁山在济州、郓州一带替天行道,维护百姓权益。
不知已惩治了多少像他们这样的恶徒。
这些人平日只敢欺负普通百姓,一旦面对赵言这样的江湖领袖,立刻噤若寒蝉。
“这些人究竟犯了何罪?”
赵言并未立即进入牢房,而是环视四周问。
“我已核查过,”
高粱赶紧答道,“这里关的大多是游手好闲的市井无赖。”
“另外还有两名入室抢劫的盗匪,几个小偷……”
“女首领所言属实。”
一旁的狱卒见赵言语气平和,也忍不住搭话,“我在官牢当差快三十年了,历任太守中,就数程大人最尽责,把该关的人都安排进来了。
若换作前任太守,这些人早又在街上游荡了。”
狱卒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言语间虽无直接表露,但处处透着对程万里的赞赏。
赵言忽然开口:“高粱娘子,调两队人,把所有囚犯押解出去。”
他接着道,“该处决的,当众行刑;罪不重的,送去水泊劳作。”
高粱立刻领命,四周的囚犯得知安排后,顿时 * 动起来。
有人刚想出言 ** ,看到赵言的目光扫过来,顿时噤若寒蝉,迅速低下头去。
赵言不再理会这些人,径直朝更深处走去。
自古以来,人间便是等级分明,牢狱之中也不例外。
那些混混住在阴湿拥挤的地方,仅有稻草为伴。
而程万里因狱卒的照顾和高粱的嘱咐,独享一间宽敞明亮的囚室,内设床铺桌椅,虽失去自由,但生活条件与外界普通居室相差无几。
赵言走到程万里牢房前时,这位太守正木然坐着,仿佛陷入沉思,即便听见脚步声也毫无反应。”
太守,太守大人?”
狱卒低声连唤数声,才唤醒他。
“是李兄吗?”
光线昏暗,加之程万里自幼读书导致视力不佳,一时只能分辨出狱卒及身旁的高粱。
“高寨主,您今日前来,是否梁山已有了对我的决断?”
高粱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梁山的赵寨主。”
他转向赵言,继续说道:“程太守的事,全凭寨主定夺。”
“梁山的寨主?”
程万里顿时一怔,仔细打量着赵言后,不禁感慨,“早闻赵寨主年轻有为,却没想到,年纪竟如此轻。”
“我不过是一介草莽罢了。”
赵言摇头道。
“草莽?”
程万里苦笑,“真绿林中人,绝做不到寨主这般作为。”
他语气带着几分钦佩,“凭借为百姓伸张正义、替天行道,以及应对瘟疫之举,山东各州民心,已然归向寨主。”
“寻常草莽,怎会有此胸襟?”
程万里叹道,“赵寨主的志向,怕是极为深远。”
“可惜,汴梁那些官员只顾权势之争。”
程万里摇首叹息,“若年初童枢密听从我的建言,早些派兵围剿梁山,山东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程万里提及往事,原来赵言初入梁山时,曾 ** 白衣秀士王伦,随后攻打东溪村,当众审判村中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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