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熙同怕是事情出什么岔子了....”
已经恢复了判断力的裴翊将所有事情仔仔细细的在脑子里一遍遍筛过,这一定是冲着裴府来的,但这么大费周章的手段不能是郾王吧?不能,不能......
一直守在府门口的秋桂跑了进来:“大小姐,回来了,人回来了......”
裴墀手臂伸直阻挡住姐姐:“不用看不用查,我没事,毫发未伤,他们在郾州怕是遇上麻烦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裴墀跟姐姐说了秦家父子的事和徐斡的一些分析,裴翊点头称是:“徐校尉说的有道理,他一直在郾王身边,所以对这个事情的判断会更有感知。”
裴墀突然开口说了句琢磨一路的话:“姐姐,我想去郾州。”
“我和你一起,小师叔。”
裴翊给她擦掉额角的一点浮灰:“我虽然也很担心,但我认为没有必要跑这一趟。你们想,如果他们被控制了那绿锦就没必要针对我们报复了。”她柔声说,“爹和熙同一定有完成任务和安全脱身的计策,阿墀,你如果贸然前去,很可能会扰乱的他们计划。”
裴墀沉默不语,良久,点点头。
裴翊又说:“最近要和徐校尉多联系一些,他那边定有些进展或消息。”
不知城郊怎样了,裴墀想。
徐斡策马飞驰,在距离秦伯家约一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将马拴到树林里,步行悄悄地摸了过去。
徐斡仔细观察着四周,为了防止火灾,秦伯家周围一大片地方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树木草丛,因此不便藏身只得先远远观望。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周围一直很安静,徐斡猫腰溜了过去。
院门大开,一片狼藉,徐斡一眼就看到地下趴着一人,他心下不安,上前掰过脸,秦伯?!赶紧把人翻过来,这才发现下面还有孩子。
徐斡立马把人都背到床上,孩子没有受伤只是晕了过去,但秦伯却在左上腹部有一处颇深的剑伤,徐斡剪开衣服更知不妙,恐已经伤及脾脏。
他一边先行包扎一边焦灼的唤着秦伯,直到一声虚弱无力的回应打断了手里的动作。
徐斡松了口气:“秦伯,你醒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马上就去找郎中。”
“小.....豆......”
“孩子没事,放心。”徐斡抓住他的手,“秦大哥也没事,现在在我家,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秦伯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群王八蛋把你们放回来但还是要灭口,对吗?”
秦伯点点头。
“绑架你们的应该是郾王的侍妾,她想让神火飞鸦炸死抚宁侯的女儿,这样就可以阻挠侯爷在郾州推行新政。”
“什......什么?”秦伯毫无血色的嘴唇抖动着。
“飞鸦没能在指定的地方爆炸,裴家无事,秦伯,我先去找郎中。”
秦伯抓住他:“老兵怎么......不知道这伤的深浅,别浪费时间了......”
“秦伯......”徐斡眼睛一热。
“生死都是命,火器营当年......几乎全军覆没,能找到我的人少之又少,尤其......尤其在你爹死后,”
“你让我顺着这个查?”
秦伯吃力地点点头,嘴角涌出一股鲜血:“嘱咐我儿子......踏实做烟花,不可再现出......飞鸦手艺,徐斡,还有......你爹,他虽然说是......死了十年,但我总觉得......那......那尸身不是他。”
徐斡贴近他:“秦伯,你觉得......我爹还活着?”
秦伯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徐斡颤声:“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秦伯的眼里有不舍也有关爱:“如果他知道你这么苦......都不能回来,只怕他现在......更苦,不要怪他。”
徐斡握着秦伯温度渐失的手,就像当年母亲临终前的手一模一样,他的心被狠狠地攥捏着,一直坚忍的少年悲咽痛哭。
秦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抚上他的头,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最终,那手无力地滑落下来......
河边的树林里多了一座新坟,呜咽的的水声代替唢呐和二胡替亡魂奏响了《拉棺调》,百紫千红的烟花从燃起大火的小院中接连不绝的飞上半空,一个接着一个纷纷绽放,如此应接不暇,似乎整片天空都被密实的焰火覆盖了。
辛辛苦苦做了半辈子的烟火,却是第一次有烟花为他绽放。
仰头注视的徐斡和小豆子收回目光,调转马头飞奔而去,身后壮丽的天空为他们照亮了归程。
除了每日要将各地丈量的田亩数字汇总呈上之外,裴允信对陈侁他们再无别的要求,只是督促他们尽快把握时间,眼看已经过了二十日了。
俞熙同每日都去田间地头和农户们打成一片研究耕种和提高产量,裴允信更是只带两三人四处寻访名胜美景,兴致来了也会效仿古人挥笔题诗,他们带来的卫队也还都在城外帮忙下地测量......
陈侁打断属下的汇报,这翁婿二人看来是觉得买卖已经谈成,只待验收成果即可。陈侁吩咐对他们的监视先放一放,赶紧把这三十日的交易做完将这尊大佛送走。
隆双城所在的郡地是首先测量完毕的,这要是裴允信要求的,共得三万余亩。截止第二十一日,汇总各地测量所得一共约十二万亩。
陈侁天不亮就去见了抚宁侯,瞅着裴允信的脸色不怒不喜,便猜得这吐出来的份额应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侯爷合上册子对他说:“中尉辛苦了,还有几日就可全部完成了,再接再厉。”
陈侁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回到府里听到侍从报告说,侯爷今日准备去城外三百年的宝鹤楼祭奠天地古人,闹心的挥手说去吧,还真是读书人那一套。
结果,一直到晚上两位钦使都没有回来。
悬心的不安再度充斥了血液,陈侁后脖颈一阵发冷,奶奶的,是不是又被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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