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本源空间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甚至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存在感。秦战漂浮在这片虚无中,创生之眼勉强捕捉到前方那个无法描述的存在——它时而如浩瀚星云,时而似微尘一点,更多时候只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概念。
"继承者。"宇宙意识的声音直接在秦战灵魂深处震荡,"你携带初始Ω而来,却不知其重。"
怀中的婴儿苏婉动了动,透明的小手按在秦战胸口,传递来一丝温暖。腕上的法则织机自动运转,编织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罩,将可怕的虚无感隔绝在外。
"我不明白,"秦战谨慎地回应,"什么是继承者?"
宇宙意识的变化更加剧烈,刹那间呈现出千万种形态:"每个纪元终结时,Ω序列会选择新的载体。上一任是星环,再上任是源界之门...现在它选择了你。"
一幅宏伟的全息图景在虚空中展开:无数文明在宇宙各个角落兴起又覆灭,而Ω序列如一条银线贯穿始终。秦战看到星环的诞生——它并非人造物,而是上个宇宙纪元最后的遗存;看到监察者的堕落——它原本是Ω序列的守护者,却因追求绝对秩序而扭曲。
"三重考验。"宇宙意识突然收缩成一个完美的几何球体,"通过,则继承Ω序列;失败,则融入本源。"
没等秦战回应,第一重考验已然降临。
世界突然具象化。他站在玄天宗的练武场上,四周弟子们正演练剑法。低头一看,自己穿着粗布麻衣,手中木剑粗糙硌手——这是刚入门时的景象!
"秦战!"师尊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的流云十八式呢?"
他下意识摆出起手式,却惊恐地发现所有剑招都从记忆中消失了。不仅招式,连丹田内的灵力也感知不到,仿佛从未修炼过。
"第一问。"宇宙意识的声音在天空回荡,"若无法力,汝为何人?"
练武场上的师兄弟们开始哄笑。有人扔来烂菜叶,有人指指点点。曾经敬重他的师弟们现在满脸鄙夷,连扫地童子都敢对他吐口水。
秦战握紧木剑,指节发白。创生之眼还在,但失去了所有力量;星环仍在腕上,却黯淡无光;怀中的苏婉不见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他声音嘶哑,"我仍是秦战。"
"名字只是代号。"宇宙意识冷冷道,"剥去修真者的外衣,你还剩下什么?"
练武场开始崩塌,师兄弟们化作尘土。秦战孤零零站在废墟中,突然看到一面铜镜。镜中的自己平凡无奇,没有修士的出尘气质,只是个眼神倔强的青年。
答案如闪电划过脑海:"我仍是我。修真赋予力量,但不定义灵魂。"
铜镜轰然碎裂,第一重考验结束。
第二重考验接踵而至。
秦战站在一片花海中。阳光和煦,微风拂面,远处有孩童嬉笑。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他站立——银白战甲,及腰长发,额间Ω符号熠熠生辉。
"苏婉!"他冲过去,对方闻声转身。
确实是苏婉的脸,但眼神陌生如看路人:"你是谁?"
"我是秦战啊!我们一起穿越宇宙间隙,在星环核心..."话语戛然而止。秦战惊恐地发现,所有与苏婉相关的记忆正在飞速消逝。她的名字、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握不住的沙从指缝流走。
"第二问。"宇宙意识化作苏婉的模样,却用非人的声音说道,"若无记忆,爱可存在?"
花海枯萎,孩童消失。苏婉的形象碎成千万片,每一片都映照着他们共同的回忆:锈蚀星海的初遇、药婆草庐的再会、星环核心的诀别...现在这些碎片如刀片般向秦战射来,划得他遍体鳞伤。
最痛的不是皮肉,而是眼睁睁看着最珍贵的记忆变得陌生。那个为他挡下监察者光束的苏婉,那个在齿轮监狱中退化的苏婉,那个透明化前最后一次微笑的苏婉...全都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秦战跪倒在地,心脏仿佛被撕成两半。创生之眼自动记录着记忆的流失,却无能为力。就在他即将崩溃时,掌心突然传来刺痛——是星环!它微微发烫,在皮肤上烙下一个Ω形印记。
剧痛中,一个画面闪现:婴儿苏婉透明的指尖轻触他眉心,留下一点微光。
"情感...不需要记忆..."秦战艰难地抬头,"它活在血脉里,刻在灵魂中..."
所有记忆碎片突然静止,然后如倒放的录像般回归原位。苏婉的形象重新凝聚,这次眼中带着熟悉的温柔:"答对了。"
第二重考验结束。
没等喘息,第三重考验降临。
秦战漂浮在宇宙虚空中,目睹一个没有他的世界:玄天宗依然兴盛,师尊教导着其他弟子;锈蚀星海的灾难被某个陌生修士阻止;监察者的威胁由药婆和十二守护者化解...苏婉?她仍是星环守护者,从未与一个叫秦战的人相遇。
"第三问。"宇宙意识化作无数平行世界的投影,"若无你,世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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