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流注逆,星髓换骨生。"沈昭阳的残魂突然凝实,剑魄化作虚影握住我持针的手,"用太乙逆魂针法刺她玉枕穴!"
冰棺少女的胎记突然暴涨青光,青铜脉管如毒蛇缠上我的脚踝。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银簪上,琉璃骨遇血凝成三尺冰刃。药王谷的"坎离焚脉"心法在经脉中逆行,星力与医气在气海穴轰然相撞,震得密室顶部落下簌簌星砂。
冰刃贯穿少女玉枕穴的瞬间,青铜砂从她七窍喷涌而出。初代阁主的虚影在星砂中凝聚,那张与师父重叠的面容露出诡笑:"十万疫鼎养一蛊,你以为斩断的是谁的因果?"
心脏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蛊卵终于破体而出。我低头看着胸前绽开的青铜莲花,花芯处悬浮的正是师父赠我的合卺佩——玉佩里封存的根本不是同心结,而是半枚跳动的紫薇星魄。
沈昭阳的残魂突然发出悲鸣,剑魄化作流光注入星魄。冰棺在轰鸣中炸裂,露出底部深不见底的青铜枢机。我看到枢机深处沉浮着十万具琉璃骸骨,每具骸骨的心口都刻着药王谷秘纹。
银簪突然自发髻飞出,苏芷柔的琉璃骨在枢机上方拼成完整经络图。星轨密室开始崩塌,沈昭阳最后的声音混着青铜枢机的轰鸣传来:"去玄武真碑......星髓......"
蛊莲在胸口收拢成骨朵的刹那,我纵身跃入沸腾的青铜液。陨铁针匣在星力催动下化作北斗阵盘,药囊中《逆乾坤》残页突然显现出血字——"以嫡脉之骨,承星母之泪"。
青铜液裹着星砂灌入鼻腔的刹那,我听见十万具琉璃骸骨在吟唱药王谷的《安魂引》。陨铁针化成的北斗阵盘割开沸腾的金属洪流,胸口的蛊莲花萼间渗出紫金色汁液——那是沈昭阳残魂与星魄交融的痕迹。
玄武真碑从青铜海中浮出时,碑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我按住心口蛊莲,看着碑底渗出的血水在星砂上绘出活祭阵图——与师父在我及笄那年刺在背上的《五运六气图》分毫不差。
"清羽姑娘,别来无恙。"
初代阁主的声音从碑顶传来,青铜液在他足下凝成莲花。我摸向药囊中的琉璃骨,发现苏芷柔的遗骨不知何时已拼成半副星轨图——正与真碑底部缺失的阵眼严丝合缝。
"师姐当年偷换命格时,就该想到你们药王谷的劫数。"他指尖弹出一粒青铜骰子,骰面浮现出师父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画面,"你每破一局,她的魂魄就被天机蛊啃噬一分。"
蛊莲突然在胸口怒放,沈昭阳的星魄顺着经络游走全身。我并指划过银簪,琉璃骨刃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玄武真碑上溅起紫色星火。碑文裂缝中伸出无数青铜脉管,每根脉管末端都悬着颗跳动的琉璃心。
"坎离焚脉,午时焚髓!"
金针引着星力刺入八荒穴位,陨铁针匣在阵盘催动下炸成漫天星砂。初代阁主的虚影突然凝滞——他祭袍下摆的北斗纹正在褪色,那是沈昭阳剑魄特有的霜痕。
蛊莲花蕊中突然射出紫芒,真碑底部的活祭阵被星髓激活。十万琉璃骸骨齐声哀鸣,我看见苏芷柔的虚影在阵眼处显现。她破碎的琉璃骨正被青铜液重塑,天池穴处浮现出药王谷嫡脉才有的紫藤印。
"阿姐,接住!"
她将半枚合卺佩抛入星髓,沈昭阳的剑魄突然从蛊莲中跃出。北斗纹与紫藤印在碑文上交叠的刹那,我终於看清玄武真碑的本质——这根本不是石碑,而是初代阁主用十万疫鼎炼化的星髓鼎。
青铜骰子突然爆裂,师父的残魂从骰心冲出。她枯瘦的手指捏着当年为我接骨用的金针,针尾系着截褪色的紫藤穗:"清羽,刺膻中!"
星髓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身上的《黄帝虾蟆经》文字开始倒流。沈昭阳的剑魄裹着星砂穿透初代阁主眉心,琉璃骨刃却在我刺向鼎眼的瞬间骤然转向——正正没入苏芷柔重塑的心口。
"是...太乙逆魂......"
苏芷柔的琉璃骨突然绽放千瓣莲华,星髓鼎的青铜外壳簌簌剥落。初代阁主在消散前露出诡异的笑,他破碎的虚影凝成青铜砂汇入鼎心:"你以为斩断的是谁的因果?」
鼎心爆发的强光中,我看见八百年前的自己抱着女婴跪在星母法相前。师父手中的金错刀滴着血,刀尖正对女婴心口的紫藤印——那分明是苏芷柔的胎记。
星髓鼎内紫雾翻涌,苏芷柔心口的琉璃刃竟生出细密根须。我握着刀柄的手掌传来灼痛,腕间师父赠的紫藤银铃突然炸响——八百年前那柄金错刀穿透女婴心口的画面,此刻正倒映在苏芷柔逐渐透明的瞳孔里。
"阿姐...星轨要塌了......"
苏芷柔破碎的琉璃骨突然化作漫天星砂,初代阁主的青铜棺椁从鼎心浮出。棺盖上北斗纹路与我颈间剑痕共振,沈昭阳的剑魄在识海中发出龙吟般的悲啸。星髓鼎开始剧烈震颤,鼎壁浮现出十万疫鼎生前的记忆光影,每道流光里都有药王谷弟子捧着《逆乾坤》走向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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