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竟做到这般地步..."林清羽的银针颤抖着刺入水晶棺。当针尖触及棺内人偶时,她突然看见五岁生辰夜的真相:母亲握着她的手刺破父亲胸膛,雪蚕锦裹着的不是贺礼,而是刚从镇北王世子心口挖出的龙血鼎核心。
腐骨鸦群撞破地宫穹顶。林清羽的金蚕丝在鸦群中织网,每根丝线都串起一枚七星针。当她扯动天罗地网时,百官朝服的血符突然自燃——那些灰烬落在水晶棺上,竟显现出完整的药人炼制图谱。
"该醒了。"萧砚突然折断自己脊骨,抽出的龙脊剑上刻满焚蛊诀。当剑锋刺入地宫核心时,三百具水晶棺同时开启,里面飞出的却不是人偶,而是浸透朱颜泪的雪蚕锦碎片。
林清羽接住飘落的锦缎残片,那些母亲绣的焚蛊诀突然活过来,顺着金蚕丝爬入她左眼空洞。当地宫在龙吟中崩塌时,她终于看清终极真相——所谓药骨鼎,从来都是活人。
最后一刻,萧砚的黑发缠住她腰身跃出地宫。晨曦中,林清羽看见皇城方向升起血色烟柱,三百道烟迹在空中拼出七星阵图。她腕间的凤凰木印记突然开裂,里面跳动的竟是微型龙血鼎。
"去西域..."萧砚咳出带着蛊虫的黑血,"真正的药王谷..."未尽的话语被狂风撕碎,他的瞳孔开始浮现琥珀纹路——与林清羽被剜去的左眼一模一样。
血色烟柱撕裂苍穹时,林清羽腕间金蚕丝突然灼烧起来。她看着丝线在沙地上烫出的焦痕,瞳孔骤缩——那些蜿蜒痕迹竟与萧砚脊背剥落的龙鳞纹分毫不差。
"上马!"萧砚的黑发绞断追兵箭矢,发梢滴落的血珠在沙砾间长出龙涎草。林清羽翻身跃上骆驼,银针穿透三匹沙狼眼窝,针尾金蚕丝在月光下织成星图。当第七根丝线绷直时,她突然听见沙漠深处传来捣药声。
腐骨鸦群俯冲而下,鸦羽间抖落的磷粉凝成控魂血符。林清羽旋身甩出《灵枢注疏》,书页迎风展开竟化作刀阵,将血符钉在沙丘上。萧砚的龙脊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浮现的焚蛊诀文字正在渗血——那血迹蜿蜒出的,正是西域药王谷的密道图。
沙暴突然转向。林清羽的残目突然剧痛,空洞中迸发的蚕丝裹住漫天黄沙,竟在虚空织出母亲的身影。她看见二十年前的药王谷禁地,父亲将龙血鼎核心塞进镇北王世子心口——那婴儿脖颈挂着的长命锁,分明刻着萧砚的生辰八字。
"原来你才是..."林清羽的银针脱手刺向萧砚心口,却在触及龙鳞纹时凝住。针尖挑起的金砂中,三百个缩小版药人正在演练七星阵——每个都是五岁时的自己。
萧砚的黑发突然绞碎幻象。他脊背炸开血雾,新生龙鳞纹竟与沙丘走势重合:"当年你父亲剖出的不止双生蛊..."咳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雪蚕锦残片,"还有半块镇北王虎符。"
当最后一道沙丘被龙脊剑劈开,林清羽听见了熟悉的水声。绿洲中央的药鼎竟是用整块凤凰木雕成,鼎内沸腾的也不是药汤,而是三百具琥珀色蛊卵。她的金蚕丝刚触及鼎耳,沙漠突然塌陷——那些流动的沙砾下,赫然是浸泡在回天壤中的药王谷弟子尸骸。
"师姐..."林清羽的银针颤抖着挑起一具女尸的袖箭,机括里残留的朱颜泪气息刺痛鼻腔。当年传授她悬脉术的大师姐咽喉插着七星针,心口纹着完整的焚蛊诀。
腐骨鸦群在此刻俯冲啄食尸骸。萧砚的龙脊剑突然脱手,剑尖自动刺入药鼎核心。当鼎身裂开时,林清羽看见永生难忘的景象——鼎内盘坐着三百个正在炼药的自己,每人左手都戴着七星戒,戒面星图拼成完整的浑天仪。
"真的药骨鼎。"萧砚的黑发突然缠住她手腕,将龙鳞纹烙在她脉门,"你我皆是..."话音未落,药鼎中三百个林清羽同时睁眼,掌心七星戒迸发的光芒凝成实体银针。
林清羽的金蚕丝在沙暴中狂舞,银针穿透二十年后的自己咽喉时,却带出一缕雪蚕锦丝线。当地面开始塌陷,她终于读懂父亲临终那抹苦笑——所谓救赎,不过是新一轮的献祭。
药鼎轰然炸裂时,萧砚的龙鳞纹突然裹住两人。在坠入黑暗前最后一瞬,林清羽看见地底祭坛上悬浮的青铜棺——棺中女子握着半块虎符,面容与她母亲完全一致,眼角却纹着西域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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