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扬州城的天气,还没有完全放晴。
但是,随着官府的介入,受灾离家的百姓,已经开始陆续返回家园。
房屋的整治、修缮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可以说,此次的赈灾行动,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水患已然退去,水患之后的疫情刚刚冒头,便被靳王带的府医薛神医,巧妙用药给压了下去。
正因为如此,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到了毒米事件上。
即使柳青青知道是瘸腿周搞的鬼,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会信她呢?
这已经是和流民约定的第二天了,明天怎么也要搞个说法出来不是?
否则,那些被煽动的流民,恐怕又要闹事了。
因此,柳青青决定快刀斩乱麻,晚上,她要去夜探瘸腿周府邸。
这天的午饭时间刚过,柳青青按部就班的,下去巡视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天气虽然阴郁,却没有再下雨了。
靳王萧何安也仿佛销声匿迹了,昨天离开以后,便没有再出现。
萧三、萧四都被派出去,调查万民伞的事情去了。
柳青青抱着她的猫,准备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晚上好行动。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伴随着一阵阵的哭诉:“天啊!谁能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宝清啊,是哪个遭天杀的,偷走了我的孩子......”
柳青青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怀里的猫被惊得炸毛,“喵”地一声窜了出去。
哭声越来越近,她撩开竹帘,正看见陈家夫人。在陈府管家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扑到她面前。
只见她满头珠翠散落,发髻歪斜,脸上泪痕交错。
“柳大人!求你救救我儿!救救我的宝清啊......”陈家夫人死死攥住柳青青的手腕,泣不成声:
“今早宝清说要去书斋温书,我让人送点心过去,才发现他根本没去!问遍府里上下,都说没瞧见人......”
柳青青心头一沉,目光扫过陈家夫人身后,跟着的几个护院。
他们皆是神色慌张,衣袍下摆沾着一块块的泥点子。
她俯下身子,握住对方冰凉的手:“陈夫人莫急,宝清少爷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陈家夫人抽噎着,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这是宝清贴身戴着的,在后门的狗洞旁找到的......”
柳青青接过那玉佩,看了看,只见那玉佩上,还沾着草屑。
断裂之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蛮力扯断的。
一旁的管家哆哆嗦嗦开口:“柳大人,今早有个瘸腿乞丐在府外晃悠。小的们驱赶他离开,他临走时盯着后门笑了笑,那笑容很是诡异......”
话音未落,柳青青的瞳孔骤然收缩——瘸腿周!
她霍然起身,对闻讯赶来的萧四吩咐:“严密监视平府!有任何人出入,都要看仔细了。一有情况,马上回来报我。”
又转头安抚陈家夫人:“夫人放心,我定会将宝清少爷平安带回。宝清马上要去国子监读书,这是扬州城的大喜事。背后之人越是想闹得满城风雨,我们越不能乱了阵脚。”
陈家夫人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闪过一丝清明。
柳青青压低声音:“陈老爷捐万石粮救灾,如今毒米案又悬而未决。这个时候宝清少爷出事,有心人定会将矛头,指向官府赈灾不力。但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
她目光如炬,“夫人立刻去请扬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说陈家要提前,为宝清少爷举办饯行宴!务必让消息传遍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任何角落都不要错过。”
陈府管家面露难色:“柳大人,这......怕是不妥吧?我们小少爷还没找到......”
“正因为没找到,才要大张旗鼓。”柳青青冷笑,“那些人想借此逼我乱了分寸,我们便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她轻抚腰间软剑,眼神冷冽如霜,“今晚我去赴宴,萧四带人暗中布防。若有可疑人等露面,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暮色渐浓时,陈家灯火通明,丝竹声中,宾客们举杯相庆。
却不知这场看似风光的饯行宴,早已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只待猎物入网。
而此刻的瘸腿周,正坐在阴暗的地牢里,把玩着从陈宝清身上,搜出的国子监入学文书。
他的嘴角勾起阴鸷的笑:“柳青青,这出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就等着本大爷给你准备的惊喜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柳青青,已经来他的府邸寻人了!
话说柳青青带着衙役,赶到平周府邸时,朱漆大门紧闭。数十名黑衣守卫手持长刀,如临大敌。
为首的守卫冷笑一声:“柳大人,我家老爷说了,无故搜查私人府邸,可是要治罪的!”
“我乃钦命赈灾钦差,有权彻查一切可疑之处!”柳青青亮出腰间金牌,冷声道,“陈宝清失踪与毒米案息息相关,平周必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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