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医院走廊总是格外忙碌。
我靠在护士站旁,看着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们像一群忙碌的企鹅。
自从上周帮张鹭白恢复手术权限后,我养成了每周一"偶遇"他的习惯——
纯粹是为了观察人类医疗系统的运作模式,当然。
"裴小姐?"
一个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乔微站在那里,双手不安地绞着护士服的衣角。
她比书中描写的还要娇小,圆脸,大眼睛,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有事?"
我挑眉。
"我...我想谈谈秦医生的事。"
她声音越来越小,"自从上次院务会议后,他的处境不太好,提出了离职...大家都说是因为得罪了您..."
我轻笑一声:"所以?"
"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
她鼓起勇气抬头,"秦医生是个好医生,他真的..."
"乔护士,"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你轮转过神经外科吧?"
她愣了一下:"是、是的。"
"那就专注自己的科室和工作。"
我整理着手套,"别操心与工作无关的事。"
乔微的脸刷地红了,眼眶瞬间湿润。
这种脆弱的人类情感曾经让我着迷,现在只觉得无聊。
我正准备离开,余光瞥见张鹭白从走廊另一端走来。
他穿着手术服,看样子刚下台,额前的碎发还带着湿气。
乔微也看到了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张医生!"
张鹭白停下脚步,目光在我和乔微之间转了一圈:"有事?"
"我..."
乔微刚要开口,被我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乔护士在向我请教职业规划。"
我微笑,"对吧?"
乔微咬着嘴唇点头,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张鹭白看看她,又看看我,嘴角微微抽动——
他太清楚我的作风了。
"乔护士,"他出人意料地开口,"3床病人的引流液记录有问题,能去核对一下吗?"
乔微如蒙大赦,匆匆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欺负小白兔好玩吗?"
张鹭白压低声音。
"比手术好玩。"
我歪头看他,"今天第几台?"
"零台。"
他面无表情,"预约的病人看到主刀是我,取消了。"
我皱眉。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个取消手术的病人了。
尽管恢复了权限,但张鹭白的名声在患者中依然是个问题。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习惯这种拒绝。
那种无所谓的姿态,比任何愤怒都更让人动容。
但我没有安慰他。
张鹭白的骄傲就像他脸上那道疤——
明显,却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直接插手只会适得其反。
我需要一个更巧妙的办法。
"小林,"我拨通助理的电话,"给我查查最近有哪些明星需要做整形手术,特别是...对医生颜值有要求的。"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小姐是说...?"
"找一个足够有影响力,又足够肤浅的人。"
我轻笑,"越快越好。"
三天后,仁和医院整形外科迎来了一位特殊患者。
我从监控室里看着那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年轻男子走进诊室。
即使遮得严严实实,那标志性的走路姿势和身后跟着的三个助理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当红偶像团体成员苏黎,微博粉丝三千万,以"颜控"着称的公开出柜男星。
"裴小姐,都安排好了。"
整形科主任恭敬地站在我身旁,"按您说的,特意把张医生临时调来坐诊。"
我点头,目光没离开监控屏幕。
苏黎正在抱怨:"不是说好李主任给我做吗?这位是..."
他挑剔地打量着张鹭白,"脸上还有疤呢,靠谱吗?"
张鹭白头都没抬,继续写着病历:"门在那边。"
苏黎被噎住了。
他的经纪人赶紧打圆场:"张医生别介意,我们小苏就是心直口快..."
"我只有十分钟。"
张鹭白合上病历,"要不要看?"
我在监控室忍不住轻笑。
这就是张鹭白,宁可失去病人也不愿多费口舌解释一句。
苏黎盯着张鹭白看了几秒,突然摘下墨镜:"等等...你侧脸有点像那个谁..."
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惊讶地抬头,"你是约翰霍普金斯那个最年轻的神经外科fellow?我在留学时看过你的论文!"
张鹭白终于抬起头,略显诧异:"你懂医学?"
"我本科读的生物医学工程。"
苏黎突然兴奋起来,"天啊,真是你!你那篇关于脑机接口的论文太棒了!后来怎么..."
他的目光落在张鹭白的右手上,突然住了口。
诊室里一阵尴尬的沉默。
"所以,看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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