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
张鹭白打开一个加密文件。
"父亲的研究笔记中提到一种特殊血液样本,能在体外存活数周而不变质,红细胞携氧能力是常人的三倍。"
他转向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好奇:"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
"像某种基因突变?"
我佯装思考,"地中海贫血症?"
"不。"
张鹭白摇头,"父亲认为这与中世纪传说中的'血族'有关。他在笔记中推测,这类人群体内可能存在某种逆转录病毒,导致..."
"所以你的重要发现是?"
"两件事。"
他竖起手指,"第一,父亲的研究被一个叫'血月'的组织窃取,他们相信传说中的血族真实存在,并试图通过基因工程复制其能力。"
"第二?"
他调出一张地图,阿尔卑斯山脉某处被红圈标记。
"这是父亲最后出现的地方。芯片里的记忆显示,他在那里发现了什么...然后一切都变了。"
我凝视着那个坐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粗重的银质锁链,黑暗的洞穴,猎人们举着火把的呼喊声...
还有那个法国贵族小少爷,有着和张鹭白相似的眼睛...
"裴傲青?"
张鹭白的手在我眼前晃动,"你还好吗?"
"只是...想起一些事。"
我回过神,"你打算怎么做?"
"去那里。"
他坚定地说,"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那道疤痕在蓝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陪你去。"我听见自己说。
张鹭白挑眉:"裴大小姐要陪我去爬山?"
"我有私人飞机。"
我微笑,"而且...我对中世纪传说也很感兴趣。"
他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能穿透我精心构筑的伪装。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质问什么时,他突然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埋头整理资料。
张鹭白负责技术分析,我则利用裴氏资源调取卫星地图和当地情报。
配合默契得仿佛合作多年的搭档。
"这里。"
我突然指向地图上一个细微的凹陷,"地形有异常,像是人工开凿的入口。"
张鹭白凑近,他的发丝擦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我轻描淡写地带过,实际上那是血族对同类巢穴的本能感知。
凌晨三点,张鹭白终于支撑不住,头一点一点地像只困倦的猫头鹰。
当他第四次撞到键盘时,我叹了口气:"休息吧。"
"再...五分钟..."
他含糊地说,却不受控制地歪倒在我肩上。
我僵住了。
人类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他的呼吸均匀地拂过我的颈侧。
三百年来,从未有人敢如此靠近我,更别说靠在我肩上睡觉。
我本该推开他。
但我没有。
月光下,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触他脸上的疤痕。
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坚韧的生命啊...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我轻轻扶起张鹭白,让他平躺在沙发上,脱下白大褂盖在他身上。
手机震动,是小林的消息:
「飞机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还有...陈教授在拘留所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我皱眉。
还没有接受审判就解脱了,真幸运。
「加强安保,」我回复,「特别是张医生的安全。」
放下手机,我凝视着熟睡中的张鹭白。
晨曦中,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我轻轻拂去落在他额前的一缕黑发。
反派吗?
看着比主角顺眼多了...
就是命没有主角硬。
脾气倒是挺硬的,一睡醒就想立马动身赶去阿尔卑斯山。
"立刻动身?你疯了吗?"
我按住要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张鹭白,目光落在他手腕上渗血的纱布。
"就你现在这样,上飞机都是问题。"
张鹭白皱眉,那种熟悉的倔强表情又出现了。
"只是皮外伤。芯片已经取出,没必要——"
"感染风险。"
我打断他,医学术语是最好的武器,"正中神经暴露超过48小时,再加上之前的毒素损伤,你想永久失去右手功能?"
这招果然有效。
张鹭白的左手无意识地摸向右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即使是他,也无法完全无视这种专业判断。
"三天。"
我竖起三根手指,"至少等伤口初步愈合。期间我们可以继续分析数据,准备装备。"
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脸上,将那道疤痕映得格外明显。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却依然强撑着保持清醒。
这种固执,让我想起三百年前阿尔卑斯山脉那些宁死不屈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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