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跌跌撞撞地扑到车前,月光下能看清他满脸是血,身上的白袍被撕得破烂。
"救......救命......"
他扒着引擎盖,手指在金属上留下血痕,"他们......他们在......"
舒虞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解开安全带:"您受伤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别动。"
那人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们身后的树林:"来了......他们来了......"
树丛剧烈晃动,三个披着暗红色斗篷的身影钻了出来。
他们脸上戴着银质面具,手中握着某种骨制匕首,刀刃上还滴着血。
舒虞僵在原地:"这......这是在拍电影吗?"
"待在车里。"
我松开安全带,顺手按下了车门锁。
"裴总!太危险了——"
我没理会他的惊呼,推门下车。
夜风送来更多信息——
铁锈味、腐烂的草药、还有那种特有的,血猎后裔身上的金属腥气。
血月的人。
"滚开。"
领头的高个子举起匕首,"这不关你的事。"
白袍男子瘫软在地,颤抖着抓住我的裤脚:"求求你......他们要杀我......"
我低头看他,发现他胸口有个奇怪的烙印——
倒五芒星,中间缠绕着蛇形纹路。
中世纪猎巫人最喜欢用的标记。
"你们在做什么?"
我故意问道,同时感知着周围的血源。
四个人,包括地上这个。
"献祭。"
矮个子的声音嘶哑难听,"为了永生。"
舒虞在车里拼命拍打着窗户:"裴总!我已经报警了!"
高个子冷笑一声:"警察来不及救你们了。"
他们同时举起匕首,月光在刃上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镀了银的。
果然是血猎的手法。
愚蠢。
第一个冲上来的矮个子突然僵住了。
他的影子像活物般扭曲起来,化作细长的血线,缠绕上他的脖颈。
"什——"
他惊恐地抓挠自己的脖子,却只抓到一手血。
高个子后退两步:"你......你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
地上的血泊沸腾起来,无数细如发丝的血线腾空而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三人牢牢捆住。
他们的尖叫声被血线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窒息的"咯咯"声。
舒虞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天啊......那些红线是什么?!"
我头也不回:"站远点。"
白袍男子连滚带爬地躲到车后,而三个血猎已经瘫软在地,面具歪斜,露出下面惨白的脸。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收回血线,它们像有生命般重新落回地面。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足够在警察到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总!您没事吧?"
舒虞冲过来,脸色煞白,"刚才那些......那些红色的东西......"
"你看错了。"
我整理着袖口,"可能是车灯的反光。"
他张了张嘴,明显不信,但警车刺眼的蓝光已经照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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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是偶然路过?"
年轻警官狐疑地看着我们,笔尖在记录本上轻轻敲打。
审讯室的荧光灯照得舒虞的脸色更加苍白。
"是的。"
我平静地说,"我们从西山露营回来,看到受害者求救。"
"那三个袭击者呢?他们说有人用'红色的线'攻击他们。"
舒虞的手指微微发抖:"我、我也看到了,但不确定是什么......"
我轻笑一声:"警官,您相信超自然现象吗?"
对方皱起眉头:"裴小姐,请不要开玩笑。"
"那三个人明显嗑药了。"
我耸耸肩,"产生幻觉很正常。"
一小时后,我们终于被允许离开。
舒虞全程沉默,直到坐进车里才开口:
"裴总......那些红线,真的只是幻觉吗?"
我启动车子,后视镜里映出他困惑又不安的眼睛:"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但那个白袍男人胸口也有奇怪的标记,和实验室里那段异常基因序列的螺旋结构很像......"
我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
这孩子比我想象的敏锐得多。
"舒虞。"
"嗯?"
"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盯着前方的路,"包括齐临和麦灼。"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张医生呢?"
"尤其是张鹭白。"
车驶入隧道,灯光如流水般掠过他的侧脸。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声说:
"我明白了。"
送舒虞回学校后,我驱车前往实验室。
张鹭白果然还在,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眼镜歪歪地架在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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