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和恒生的年度酒会撞在了同一天、同一家酒店,甚至连宴会厅都只隔着一道雕花门——
这挑衅意味浓得连K都吹了声口哨。
"裴大小姐,你这是要去砸场子?"
K趴在沙发上晃着腿,银戒指在指尖转得飞快。
我对着全身镜调整耳坠:"去会会艾琳娜·吴。"
张鹭白原本在厨房煮咖啡,闻言动作一顿。
蒸汽从咖啡机里喷出来,氤氲的白雾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
"太危险。"
他声音很低,像是压着什么情绪。
"艾琳娜不敢在公共场合动手。"
我漫不经心地扣上手包,"她最多——"
"——下药、窃听、安排'意外'。"
张鹭白突然转身,咖啡杯"咔"地搁在岛台上,"就像她对莫里斯·高做的那样。"
K突然从沙发背后探出头:"哇哦,张医生生气了?"
张鹭白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今天没穿白大褂,深灰色西装衬得那道疤格外明显,从眉骨蜿蜒到颧骨,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如果非要去,"他喉结动了动,"我跟你一起。"
我挑眉:"以什么身份?"
"医生。"
他面无表情,"随时准备给你洗胃的那种。"
K在沙发上笑到打滚。
帝景酒店大堂像座精心设计的战场。
左边翡翠厅门口摆着韩氏的银色logo,右边水晶厅立着恒生的血月标志。
中间狭窄的过道上,侍者们推着香槟塔来回穿梭,活像在运送弹药。
迈进水晶厅,恒生的酒会现场比想象中更浮夸。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像无数把碎玻璃,扎得人眼睛疼。
艾琳娜·吴站在香槟塔旁,一袭红裙像凝固的血,手腕上倒五芒星手链闪着冷光。
"裴小姐。"
她红唇微扬,"没想到你会赏脸。"
我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故意晃了晃:"听说恒生换了新总裁,特地来学习。"
"学习?"
她轻笑,"还是......"
目光滑向我身后的张鹭白,"来示威?"
张鹭白上前半步,恰好挡在我和艾琳娜之间:"神经外科张鹭白。"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报病历,"久仰艾琳娜总栽在卟啉症研究上的......独特见解。"
艾琳娜表情一僵。
我差点笑出声。
"张医生真是护花使者。"
艾琳娜很快恢复笑容,突然从托盘上拿起两杯琥珀色的烈酒,"不如喝一杯?"
我正要接过,张鹭白却抢先截住酒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那道疤也跟着微微起伏。
"酒精浓度42%。"
他放下空杯,语气冷静得像在念化验单,"建议艾琳娜总栽下次换瓶像样的。"
艾琳娜的笑容裂了缝。
接下来的半小时,张鹭白像个精准的人形盾牌。
财务总监来套话?
他直接递上裴氏最新的财报刊登网址。
研发主管试探普罗米修斯计划?
他当场画出对方专利技术的分子式漏洞。
甚至当艾琳娜的助理"不小心"把红酒泼向我时,张鹭白一个侧身,那杯酒全洒在了他自己西装外套上。
"抱歉。"
他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挺括的白衬衫,"我也有洁癖。"
我盯着他绷紧的肩线,突然意识到——
他在紧张。
张鹭白喝酒不上脸,但耳尖会慢慢泛红。
此刻那抹红色已经蔓延到颈侧,像雪地里洇开的血。
"你喝太多了。"
我低声提醒。
他摇头,又接过某董事敬来的香槟:"最后一杯。"
这"最后一杯"的结果就是——
当酒会散场时,张鹭白走路开始走直线。
不是比喻,他真的在试图踩着地毯上的花纹走直线,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你醉了。"
我扶住他胳膊。
"没有。"
他严肃地反驳,"血氧饱和度超标,瞳孔对光反射正常。"
顿了顿,"......就是有点吵。"
K在驾驶座笑得直拍大腿:"张医生,你喝醉怎么像个AI崩坏了?"
张鹭白突然转头看我:"裴傲青。"
"嗯?"
"你耳坠......"
他伸手碰了碰我耳边垂落的碎钻,"像星星。"
K瞬间安静如鸡,闷头开车飚的飞快。
张鹭白的公寓难得保持了一次医生特有的整洁——
如果忽略沙发上那堆K的游戏机的话。
张鹭白突然站得笔直:"查房!"
他踉踉跄跄地冲向冰箱,拿出盒牛奶庄严宣布,"患者裴傲青......体温异常!"
说着就要撩我刘海测额温。
K笑得抱着胳膊一旁抽搐。
我赶紧把这位醉鬼医生拖进卧室,他却死死扒着门框:"医嘱还没写完......"
"躺好。"
我把他按在床上,却被他拽着手腕一起跌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