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刺穿云层,洒在段府大门之上。昨日激烈之战只留几片灼烧痕迹。遍地尸首早已掩埋,血迹已然清理干净,仿佛死战不曾发生。
段宝已派人前往梁王府,言道昨日吐蕃国师实为奸细,阴谋控制吐蕃赞普,挟持吐蕃赤尊公主,并趁喜宴刺杀梁王、段总管。梁王不幸遇刺,段宝侥幸得免,众侍卫奋力向前,斩杀吐蕃国师等一众贼寇。今首恶已除,当报上朝廷。梁王之子继承梁王爵位。
宋青书与段宝、段朝宗立于山坡之上。段宝忽然指向山下:“青书兄请看!”只见数百农人正扛着陌刀改制的重犁走向红土地,金属破土的清越声响彻洱海。宋青书闭目倾听,这声音与武当晨钟渐渐重合,恍惚间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当第一犁破开冻土时,宋青书在晨光中看清农人脸上的沟壑。那些被元廷苛税折磨出的皱纹,此刻因希望而舒展。他忽然懂得张三丰让他前来大理的深意:武道尽头从不是天下第一,而是让握惯刀剑的手,能在春耕秋收中安稳生茧。
宋青书道:“宝弟不愧段氏子弟,将这大理安排的井井有条,人人安居乐业。吐蕃之事,想必已经安排好了?”
段宝那尚未长大的身姿却显得成熟挺拔,“身为大理总管,敢不用命。”转头又道,“已派侍卫携公主密信前往,从吐蕃国师身上搜的解药,吐蕃赞普控制解除,量也无虞。”宋青书点点头,“谁料那吐蕃国师居然是元廷枢密使!公主言道可是受汝阳王所派?”
“不错。”段宝点点头,“公主身受挟制,却在途中悄悄派心腹跟随,伺机解救,谁知未能解救,却意外得到了这个。”宋青书伸手接过,却发现竟是《吐蕃兵力布防图》,那图上朱砂标记的隘口,却似一条密道。宋青书心中一动:“这是梁王私通西洋火器商的密道!”
“青书兄所料不差!”段宝道,“只不过却不是梁王,而是汝阳王!梁王本意联络吐蕃,稳固大理,同时探测苍山矿藏,以充军资。岂料汝阳王早已派人潜入吐蕃,却想打通吐蕃通道,采购西洋火器。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阴谋秘计却俱被青书兄化解。”
段朝宗突然道:“青书兄,宝弟,段朝宗早应死去,今后再无段朝宗,只有影子僧人。”宋青书、段宝均知他心意,后来段朝宗果然戴上面具成为"影僧",暗中守护矿脉直至沐英入滇。
段宝道:“我也应苦修前辈所留秘籍,不辜负段氏前辈、大理黎民期望。”后来段宝专心修习段誉留下的《截脉六式》和段功所留《洗髓经》,终成医剑双修一代贤王。
而在洱海之战中,宋青书以铁尺点中玄冥武士曲垣穴,九阳真气循手太阳小肠经直攻心脉。这种手法在二十年后被写入《武当点穴谱》,成为锦衣卫审讯秘技。却非宋青书所料了。
眼看诸事已毕,宋青书辞别段宝,拜别天龙寺继枯禅师,滇马仰天嘶鸣,宋青书策马而行,径向武当而来。
阳春三月,洱海油菜花田金黄绵延,与苍山雪峰相映成趣,奇峰村梨花如雪覆山野,与白族民居构成一幅纯净素雅的田园画。
宋青书归心似箭,待到三月下旬,却已到达武当山下。此时正值武当山雪花飘落与山间桃花交织,红墙古刹覆雪,宛如水墨丹青。正是武当“桃花雪”奇景。
山门武当弟子一见宋青书,喜道:“大师兄回来啦!”宋青书一点头:“不必报了,我直接上去给太师父个惊喜。”径直奔向大厅。
宋青书一踏进大厅,众人齐齐抬头,原来张三丰武当诸侠正在交流太极拳,宋青书忙上前:“太师父,各位师叔,青书回来啦!”张三丰微微一笑:“青书,此行可有所悟?”宋青书忙道:“正要向太师父及诸位师叔禀报。”却瞥见俞岱岩早笑嘻嘻过来,“青书,看看三叔能走了哈哈。”原来宋青书一去数月,俞岱岩已经可以扔掉拐杖行走了。他残废十几年,一直都是躺在床上需要人照料,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次恢复如常,当真大喜过望。张翠山连忙道:“三哥切勿用力,一切还需要慢慢恢复。”自从张翠山得知俞岱岩残废竟然与发妻有关,自然愧疚不已。只盼能够弥补一二。这些时日二人悉心照料,从不敢分心,只盼俞岱岩早一日康复,也能让自己心下愧疚稍减。俞岱岩只道:“不妨事不妨事,五弟,青书,你看,我手脚行动自如啦!”张三丰与诸侠心下甚是宽慰。自从两个月之前俞岱岩可以丢掉拐杖,天天笑哈哈,武当上下自然知道多不容易,因此这些日子武当上下人人心中欢快不已。
宋青书忙到:“三叔,慢慢来,不着急,我得好好去答谢胡医仙。”扭头却不见宋远桥和莫声谷,张松溪道:“前面有客前来,大师哥和七弟去接待了。”回头又道,“这位胡医仙夫妇两月前便说三哥已然痊愈,想要归隐山林,我等拦住,请他们多住些时日。”宋青书笑笑道:“四叔不可让他们走。”心说他们只是客气,在武当山才得以安全,出去能逃过金花婆婆的追杀?于是便将胡青牛与金花婆婆的恩怨说了,他们医好三叔,自然是我武当恩人,我武当自可以护他夫妇周全。若是放他们归隐山林,定然难逃金花婆婆毒手。张松溪哈哈一笑,原来他心思精明,早发觉胡青牛夫妇不是真心要走,只是出于客套。于是道:“我武当后山有的是房子,让他们在此归隐也是好的。”宋青书点点头,放着这么一个一流的私人医生,干嘛不要?但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说道:“不如我去感谢一番,顺便请他二位便留在武当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