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渊脸色突变,“焦公礼,你胆敢背叛汉王?”身形急往后仰,躲过含沙射影毒针,突然拧身一个翻滚,挥刀向焦公礼脚踝砍来,焦公礼纵身躲过,疯魔杖法一招“风卷残云”将两名陈友谅亲卫击飞丈余开外,那禅杖本是重兵器,在他手里却运转如风,谭渊忽地就地翻滚,施展地躺刀法,却刀刀直奔下三路,正是以巧破力的巧妙刀法,焦公礼禅杖刚猛无匹,谭渊地躺刀却是凶险至极,两人堪堪斗到三十多合,场面却是愈发惊险。
忽地一声阴笑传来,一黑衣老者手持判官笔飞身而来:“师兄,他们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铁杖客嘿嘿一笑:“咱们只需按照也希副使之令将陈小姐捉来也就是了。”说着一声怪笑,飞身扑下,陈友谅的侍卫竟无一合之敌,谭渊大急,忽地向后一滚,纵出疯魔杖战圈,大声叫道:“放火!”
却见那两名老者铁杖呼呼横扫,判官笔上下翻飞,接连追杀点火之人,一时间众侍卫竟无暇点火。
焦公礼疯魔杖忽地砸下,“彭”地一声将船舱砸开一个大洞,然后禅杖交右手,左手抄起铁链,呼啸声中,铁链卷起舱内火油木桶,嗖得一声直摔在甲板上,火油登时流的满地,他却不停手,挥动铁链,又卷起木桶,忽地扔下玄冥战船,“啪”地一声裂开,火油却将玄冥战船流满船舱。
火油逆流开时,陈惠忽然读懂母亲遗书那句“金丝缚火,玉蜂破局”。她撕开嫁衣内衬,金蚕丝网裹着火油囊掷向玄冥战船。玉蜂群从发髻金簪涌出,尾针引燃波斯火油特有的蓝焰。
“轰隆——”冰火相激爆出毒雾,陈惠借反震力跃上桅杆。却见阿萝撕开左臂衣衫,药王鼎刺青正渗出紫黑毒血——醉生梦死的反噬发作了!
“小姐快走!”阿萝突然转身,软剑如蛇缠住焦公礼的铁链。
“你女儿在鄱阳水寨......”陈惠语如寒冰,峨眉刺抵住焦公礼喉头,“张士信用蛊虫控尸术吊着她的命。”焦公礼瞳孔骤缩,忽然调转杖头击碎甲板暗格。
谭渊挥刀斩向那黑衣老者小腿,高声叫道:“速速向玄冥战船开炮!”却见那老者武功甚高,左手判官笔拨开刀锋,右手判官笔却疾点手腕“天门穴”,谭渊急忙撤刀抵挡,那笔锋点在刀口,一股阴寒之极内力传来,谭渊忍不住手腕一抖,真气一滞,单刀竟已拿握不住,“铮”得一声飞向江中。谭渊一怔,左手一掌挥出,却不料体内一股阴寒冷气直冲入四肢百骸,内力竟然提不上来,只听噗噗之声,乳突穴、膻中穴、曲池穴等已连续被判官笔点中,他真气立泄,瘫倒在地。
焦公礼疯魔杖法舞成黑云,忽地铁链缠住其足踝甩向火龙炮。原来竟是陈惠趁机将其甩出。当炮口转向玄冥战船时,焦公礼用最后内力点燃引线!
江面突然炸起数十道水柱,焦公礼点燃的波斯火龙炮发出厉啸。弹丸在半空爆裂,竟是裹着剧毒的碧绿毒火!那玄冥门的黑衣铁杖老者、判官笔老者须发瞬间焦黑。
“好个陈友谅,连盟友都算计!”铁杖老者铁杖横扫,击碎船舱露出底层的大桶西域火油。判官笔老者叫道:“师兄,陈友谅这个盟友是想让咱们葬身鱼腹!”
却见陈惠掀开盖头,手中青萧吹出奇妙音符。这正是大姐陈瑛告诉她的联络暗号。江底突然传来沉闷巨响,汤和率领的精锐龟船忽地聚集于长江水面。龟船组成阵型恰好锁死玄冥战船退路。
月下江面上青衫隐隐,正是宋青书踏浪而来,身后背着倚天剑,如一缕青烟直奔陈友谅战船而来。倏然之间已到船上,对着桅杆一抱拳:“可是陈三小姐当面?”
陈惠淡淡一笑:“正是陈惠。宋真人神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铁杖老者惊道:“宋青书?”那两名黑衣老者相视一眼,忽地跃起,跳入江中。宋青书一皱眉:“这两人武功似乎不在玄冥二老之下,见机到快。”
陈惠道:“这二人也是玄冥一门,往往都是师兄弟二人为一组,一个学杖法,一个学判官笔,两人相互配合却也相得益彰。”
忽地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却是阿萝被玉蜂攻击。“小姐!”她抱着焦公礼的尸身跌跌撞撞,“原来你这玉蜂才是‘醉生梦死’的克星......”
岸上密林中,毛骧接过探子递来的密函就着火折细看。信纸右下角的三道抓痕,让他想起三年前鄱阳湖那个雨夜——陈友谅的长女陈瑛也是这样用带血的指甲,在明教义军的盟约上按下指印。
“报——”传令兵的声音带着颤抖,“张士诚的迎亲使节......被发现在三十里外的芦苇荡,全数中毒身亡!”
毛骧霍然转身,九阴内功激得袍袖鼓荡:“莫非是玄冥二老?”
“是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然后杀死于江中”说不得自树梢飘然而下,“但下毒手法......”他摊开掌心,几粒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紫光,“像极了当年汝阳王府的鹤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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