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株古松下,激斗的烟尘缓缓散去。张无忌、杨逍、殷天正气喘吁吁,虽未落败,但内力消耗甚巨,衣衫多处被黑索劲风撕裂,显得有些狼狈。对面的渡厄、渡劫、渡难三僧,虽面色依旧枯槁,但呼吸也粗重了几分,三条黑索盘绕身前,依旧散发着沉凝如山的气息。
“三位神僧功力通玄,伏魔圈牢不可破,晚辈佩服。”张无忌收势抱拳,语气诚挚,“今日难分轩轾,我等暂且告退。待寻得破阵之法,再来领教!”
渡厄独目精光微闪,缓缓道:“张教主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实属不易。老衲三人枯坐数十载,今日一战,也算不负光阴。去吧,老衲静候佳音。”
杨逍、殷天正虽有不甘,但也知再斗下去徒耗内力,难以建功。三人对着三僧一礼,转身下山。殷天正脚步微晃,显是消耗最大,张无忌连忙上前扶住。
回到明教营寨,众人见三人无功而返,虽感失望,却也知三渡之强,非人力可速胜。周颠道:“我明教百万之众,只需五行旗一队,便可扫灭那三渡。”
彭莹玉一皱眉:“我明教自是应按照江湖规矩,岂能调动义军?”说不得道:“不错,我明教尚要与武林群雄一起反抗暴元鞑子,动用义军纵使胜过少林又如何?岂非自绝于天下武林?”周颠嘟囔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只是我教之中好手虽多,但是再找两个胜过杨逍、白眉的可就难了。”
小昭忽地道:“周大师,那和尚也没说非要明教中人才能破阵啊?公子只要招来宋公子,还怕破不了这个三个老和尚?”
殷天正哈哈一笑:“宋少侠一到,此阵必破无疑。”忽地一叹道,“若非宋少侠指点,今日殷某定难以全身而退。”
范遥忙道:“莫非殷大哥这醉鹰拳......”
殷天正点点头:“不错。正是宋少侠所传。数月之前老夫与玉真观无秽道长切磋,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取胜。适逢宋少侠,便指出老夫这鹰爪功威力固然强劲,然而过于刚强,刚则易折,便传了老夫这套‘醉鹰拳’。这套拳法集各路所长,既有王处一真人‘醉八仙’的飘逸灵动,又有好汉武松醉拳的迅捷威猛,更是融合了我鹰爪功的刚猛擒拿。老夫苦练数月,直到今日与三位高僧一战方才领悟其刚柔相济之妙。”
群豪连连称赞。范遥叹道:“殷大哥,小弟自认天下武学所知甚多,单以拳法而论,你这套‘醉鹰拳’实可算的上一流武学。”周颠忽道:“咦?那以后白眉鹰王岂非要改名叫做‘白眉醉鹰’?”众人哈哈大笑。
张无忌道:“欲破此金刚伏魔圈,非集思广益不可。我大师哥精研武学,见识广博,或有妙法。”
数日后,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如清风拂过山岗,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营寨前。来人一身青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深邃如渊,正是武当宋青书。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却又隐隐透出一股俯瞰众生的超然气度,仿佛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张无忌迎上,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师哥!”张无忌眼中燃起希望。
“无忌师弟,三位神僧之事,我已尽知。”宋青书声音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那金刚伏魔圈,以心意相通为基,三索一体,刚柔并济,破其一点,另两点立至,确是天下罕见的守御奇阵。”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破阵之道,首在‘快’与‘变’。需以远超其反应之速,攻其必救,迫其无法心意相通;再辅以刚柔并济、虚实莫测之劲,扰乱其索路轨迹,方能寻得一线之机。”他言语间,对三渡武功的理解竟似比亲历战阵的张无忌更为透彻,仿佛早已洞悉其本质。
张无忌将宋青书让到营中,明教众位英雄过来一一相见。群豪一向视宋青书为明教军师,因此十分亲热。殷天正首先过来道谢:“老夫多谢宋少侠传授这套‘醉鹰拳’,若非有此神技,老夫未必能出得那金刚伏魔圈。”宋青书连连摆手:“殷前辈客气啦,不过得以补全鹰爪功短板,刚柔相济,却更显威力。”
周颠却道:“宋少侠不知,前日里那少林三僧好生狂妄,言道世上恐再也找不到如我们张教主这般身手之人,否则他们三个老和尚定然授首。今日宋少侠一到,定然让那些秃驴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张无忌道:“师哥,眼下重阳日近,天下英雄齐聚少林。若是再度前往破阵,却要等到武林大会之时,到时恐怕首先要夺魁才行。”
赵敏笑道:“就凭你们‘武当双杰’,别说两人齐至,纵使任何一个在场,量也能够技压群雄。”群豪随声附和。
张无忌道:“师哥常道天下英雄卧虎藏龙,岂敢小觑。”转头对宋青书道,“师哥,太师父诸位师叔伯可好?”
宋青书笑笑道:“太师父好得很。他老人家修为更加精进了。”
原来宋青书辞别焦婉儿,赶回武当。拜见张三丰及诸位师叔。张三丰修为日渐高深,当听到宋青书讲到“逍遥御风”神技之时,不由得点头道:“此乃道家修身之神技,老道百岁之时方才领悟,却不料竟早有功法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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