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后甚至维持不住关怀祺贵人的面具,脸上尽是扭曲之色。
瓜尔佳氏这个贱人,进宫后第一次觐见,就嘲讽她是庶女出身,忙着去永和宫讨好。
后来用助孕方子引诱她上钩,一个小小贵人,也总是对她这个皇后颐指气使。
说会让腹中的孩子敬重嫡母时,宛如施舍。
好在,她一开始给瓜尔佳氏的方子就不是正经助孕的,虽能强行怀胎,但必定生不下来。
原本,这孩子应当留到六个月,在皇上心中留下更重的分量。
但三阿哥出事,皇后怒气攻心,才提前了计划。
现在,竟敢在御前说她没有孩子的事情!
余莺儿掠过跪着的两人,直直朝龙椅上的皇帝走去。
一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然后落座于龙椅扶手,就这样倚靠在皇上身边。
看那娴熟的模样,必是经历过无数次了。
皇帝也十分配合地伸手搂住了余莺儿的腰,防着她没坐稳。
别说瓜尔佳氏的胎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管,就算真是余莺儿动手又如何。
一个额娘无用,生不下来的胎儿,还想同膝下养育三子的淑贵妃相提并论吗。
余莺儿便在上首微抬着下巴,睥睨二人。
皇后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激愤不已,便站了起来。
皇帝丝毫不给她留面子,质问道:“朕未许你平身,这就是皇后的规矩吗?”
余莺儿的轻笑声从上面传来,头上口衔东珠流苏的五凤簪也随着颤动起来。
刺得皇后双目赤红。
可皇帝还不依不饶地盯着她不放,只能含泪在余莺儿的注视下缓缓跪倒在地。
低下头,露出一支精细的梅花簪子,这是昔年皇上与姐姐情浓之时,亲手设计的。
但预想的场景并未发生,皇上沉默之后,只有淑贵妃骄横恣肆的声音响起:“祺贵人,你说是本宫害了你的孩子,可吕常在却说你的孩子本就保不住,是吗?”
瓜尔佳氏本来是很愤怒的,可看余莺儿一步步踏上台阶,自己的气焰也跟着一点点熄灭了。
此时便嗫嚅着回答:“臣妾的孩子虽是用了助孕方子得来的,但一直很是康健,是吕常在嫉妒臣妾,才那样说的。”
明明她相信了手下调查的,是淑贵妃害了她,但不知怎的,竟不敢指责淑贵妃,反而随口攀扯了吕常在。
皇帝早知前情,可听到祺贵人亲口承认孩子是用药得来的,还是忍不住皱眉。
余莺儿也不在乎什么吕常在,甚至感觉一个姿势坐累了,从右边的扶手换到左边坐着,胳膊肘顶在皇帝肩上,用手撑着下巴。
这才闲聊般开口:“是吗,助孕方子,宫中好像只有沈庶人用过,是假孕呐,祺贵人怕不是也没有孩子,只是在污蔑本宫吧?”
瓜尔佳氏进宫晚,根本不知道沈庶人是谁,但欺君之罪怎么敢往身上揽,忙道:“臣妾不敢欺君,是真的有孕啊,皇上,章弥太医知道的。”
余莺儿啐了一口,说道:“你还不敢欺君呢,前些日子是谁找了各种理由撤绿头牌的。”
然后又朝着皇帝撒娇:“皇上,你看,原本臣妾还不明白为什么祺贵人要瞒着自己的身孕呢,原来就是要陷害臣妾的,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点点头,他真的无谓查明事态真相,后宫的事糊涂一点也无妨。
只要能保住淑贵妃的清白即可。
瓜尔佳氏再蠢也听出来皇上和淑贵妃早就知道她有孕了,只是一直拿她取乐,当猴子逗。
但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背上罪名,赶忙把皇后推出来:“臣妾从未想过陷害淑贵妃,臣妾只是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怕为淑贵妃所害,才隐瞒身孕的。”
方才随便余莺儿胡说的皇帝登时大怒,一掌拍向身前的桌子,震得不少折子都掉到了地上。
厉声道:“贱婢安敢攀扯淑贵妃!”
瓜尔佳氏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呜哭泣起来。
余莺儿嗔了皇上一眼,拉起他的手开始揉搓方才拍红的掌心。
嘴里也不肯停,笑嘻嘻地说道:“皇后娘娘,您瞧,祺贵人多害怕呀,快告诉她,皇上说的贱婢呀,不是她——”
余莺儿直视着皇后,尾音拖得长长的,直到皇后率先低下头去,又露出那支梅花簪子。
这下子余莺儿感觉到了,皇帝望着簪子出神。
她扭头狐疑地看着皇帝。
皇上轻咳一声,小声含糊着说道:“朕想起刚遇见你的时候了。”
到处找替身什么的,淑贵妃反正又不是其中之一,还是不要知道了。
帮着淑贵妃管理后宫的五个嬷嬷也到了,拿着刚查出的证据。
此事乃皇后所为。
皇后口中喊冤,心底却早有准备。
她如今的势力根本挡不住皇上的探查,但淑贵妃可以!
只要皇上相信这是淑贵妃剑指凤位,诬陷她这个皇后。
皇后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眸看向皇上,啜泣道:“皇上,正如祺贵人所说,臣妾无子,何必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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