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敬妃开始叙述方才发生的事,皇帝脸上闲适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若昭叹息,说道:“恭贵人和她的贴身侍女桑儿,臣妾都问询过了,只是二人皆是一问三不知。”
皇帝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富察氏,想着这些日子她也太能闹腾了。
只先晾着她,问道:“月熊它们未被吓着吧?”
冯若昭摇头。
接着又说:“此事若恭贵人都说不清,真要查是谁在背后挑唆也是难了,臣妾来的路上倒是想了一法子,只是需得皇上相助。”
皇帝点头,示意她只管说就是。
冯若昭说道:“富察氏若能送进来一个嬷嬷……”
她不再继续往下说,试探般看向皇上。
恭贵人眼睛倒是亮了起来。
皇帝却并未出声。
冯若昭便心里有数了,改口道:“自然了,什么人都没有宫中的好,皇上身边若有经验丰富的嬷嬷,大可给恭贵人指派一个,也帮她调教调教身边的小丫头。”
皇帝这下才答应了。
敬妃见此事告一段落,才转头语重心长告诫富察氏:“你是个粗心的,往后只听嬷嬷的话罢了。另有一事,你从前的沉稳不要丢了,身怀有孕未满三月,正是虚弱的时候,合宫树敌是做什么?”
皇帝的脸又黑了三分。
富察仪欣也没蠢到家,总算听明白了,是有人故意勾引她去咸福宫的。
肯定就是打算让咸福宫中的猫猫狗狗害了她的孩子,顺便也扳倒敬妃。
这会儿也乖顺下来,心咚咚地跳,害怕得不行。
屈膝向敬妃行礼,说道:“多谢娘娘教诲,嫔妾谨记于心。”
待富察氏和刚给她的嬷嬷走了,皇帝才握着冯若昭的手说道:“辛苦你了,将后宫交给你,朕放心不少。”
冯若昭垂头含羞,说道:“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何谈辛苦。还有一事,宫中如今有了两个孕妇,是大喜事。但臣妾宫中的三只狗常来养心殿,也是不便,不如莞贵人和恭贵人产子之前,都留在咸……”
敬妃的话被打断了,皇帝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说道:“的确,放在后宫中也是不便,就留在养心殿吧,待二人产子,再叫它们回咸福宫。”
冯若昭的眼睛越瞪越大,皇上偏还装作忙碌的样子,不看她。
苏培盛也把头和腰都弯得低低的。
僵持之间,外头来报,莞贵人求见。
原来,不久前,安常在去找了她。
皇后终于准备有所动作了,她准备举办一个赏花宴。
邀请宫中诸多姐妹来一起参加,等众人齐聚之时,就叫安陵容用香料把猫引出来。
将莞贵人和恭贵人的胎都撞掉。
这猫和咸福宫的金橘长得十分相似,是皇后特意寻来的,已经被调教好了。
还未绝育,正是发情的时候,遇到特制的香料,便会发狂。
甄嬛知道这样的毒计也是心惊不已,好一个皇后,一石三鸟。
不过也未免太贪心了。
对着安陵容千恩万谢后,送了不少脂粉布料给她后,甄嬛便来到了养心殿。
自从温实初,卫临都没了,她总觉得不安心,想向皇上求一个太医。
至少皇上看重孩子,应当不会拒绝。
进来后,她一边行礼一边说道:“皇上万福金安,敬妃娘娘万安。”
然后坐在绣墩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皇上沉思半晌,最后决定由章弥负责二人的胎。
是的,恭贵人刚走,皇上也没忘记她。
冯若昭端起茶盏,掀开盖子喝了一口,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莞贵人是知道章弥的,太医院院判,负责皇上,皇后,太后的身子。
照她所想,能搭上皇上,章弥何必为皇后所用,便欣喜地应了。
只是为求放心,还是准备让崔槿汐去查一查。
接着抬起一张如花笑靥,说道:“不知敬妃娘娘可听说了,皇后娘娘想办一场赏花宴呢。”
皇后的动静不小,大家都有所猜测,只等皇后正式宣告众人了。
冯若昭很信任章弥的打胎能力,就准备展现一下自己的体贴入微,说道:“自然听说了。”
然后转向皇帝,说:“赏花宴这样热闹的宴席,皇后娘娘有心了,只是,臣妾想着,莞贵人和恭贵人不如就不要去了。”
皇帝从听到皇后要办赏花宴就开始皱眉,现下才略松了一点,应道:“嗯。”
冯若昭又拉过莞贵人的手,拍了拍说道:“这花呀,年年都开,莞贵人不要可惜,明年,咱们再一道赏花。再过两三年呐,你和恭贵人一人抱一个小阿哥赏花,岂不美哉。”
甄嬛从刚才敬妃帮她和恭贵人推拒赏花宴,又想起欣常在说的,敬妃对当年有孕的欣常在也十分维护。
便相信敬妃是宫中难得的好人。
仔细一想,敬妃膝下没有真正的亲生孩子,四阿哥的生母被皇上那样嫌弃,登上储位的希望微乎其微。
不像皇后,一直看中三阿哥,要率先除去所有对手,比如之前四阿哥,五阿哥,突如其来的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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