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在废弃大楼斑驳的外墙上投下淡金色的影子。
苏瑶背靠着一辆废弃的军用吉普,战术背心上的血迹已经凝结成暗褐色,像朵狰狞的花。
她望着大楼周围星罗棋布的防御装置——那是半人高的金属立柱,顶端旋转着微型雷达,立柱间还拉着细若游丝的激光网,在晨雾里泛着冷蓝的光。
“老周的实验室在七楼,数据中心应该在负二层。”刘博士扶了扶眼镜,指尖微微发颤,“这些装置……和三年前周老师实验楼的安保系统很像,但升级了。”他指着最近的立柱,“看那个信号接收器,是军科院去年才研发的抗干扰型号。”
霍霆风蹲下身,指节叩了叩立柱的金属外壳。
他的作训服肩章被划破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笔挺的军装,“频率2.4G,和我们的干扰器波段重叠。”转头看向老张,“老张,能确认这些装置的控制中枢位置吗?”
“在楼顶。”老张眯着眼睛辨认立柱上的编号,喉结动了动,“07 - 3型防御矩阵,中枢必须居高才能覆盖全局。”他摸出战术望远镜,镜筒扫过顶楼锈迹斑斑的水箱,“水箱后面有天线,没错。”
林骁突然压低声音,战机头盔挂在臂弯,军靴碾过碎砖:“东南方向五十米有热感应波动,三组,正在靠近。”他的飞行服还带着机舱的热度,腰间别着的配枪枪套磨得发亮——那是上个月苏瑶生日时他硬塞给她的礼物,后来被霍霆风笑着没收了。
苏瑶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战术背心内侧的照片。
父亲和周明远的合影边缘有些毛边,背面的字迹被她摸得发旧:“老周,我信你说的,有些秘密,不能带进坟墓。”通风口里的脚步声还在回响,但此刻她的心跳比任何警报都清晰——这是父亲留下的线索,是揭开他“自杀”真相的钥匙。
“电磁干扰器。”苏瑶突然开口,目光扫过王队长腰间的黑色装置,“刘博士说这些装置对电磁脉冲敏感,对吗?”
刘博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亮起来:“周老师当年为了防止数据被盗,在系统里留了后门——高频电磁脉冲会让接收器过载,三秒内无法启动。”他顿了顿,看了眼缩在墙角的赵教授,“赵教授,您记得当年的实验参数吗?”
赵教授的白大褂沾了灰,听到自己名字时猛地一颤:“记……记得。2100兆赫,持续0.5秒。”他从裤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画满公式的那页,“当年老周说过,这是给‘自己人’留的活路。”
苏瑶的指甲掐进掌心。
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的红圈“脑波控制中枢”还在眼前晃,和服务器残骸上的字重叠成一片。
她看向霍霆风,对方眼里的赞许像团火:“林骁,你的战机能制造噪音干扰吗?”
“直 - 20的引擎轰鸣声能覆盖300米。”林骁咧嘴笑,露出白牙,“要我贴着楼顶飞吗?保证他们的雷达听不清自己的心跳。”
王队长已经在给队员打手势,电磁干扰器的蓝光在他掌心亮起:“苏副处长,干扰器充能完成。”
“行动。”苏瑶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
林骁的战机轰鸣声骤然炸响时,老张的望远镜里,楼顶的天线突然扭曲成奇怪的弧度。
王队长按下干扰器的瞬间,最近的防御立柱发出刺耳的蜂鸣,激光网“滋啦”一声熄灭。
苏瑶猫着腰冲出去,战术靴碾过碎石的声音被战机轰鸣掩盖——这是她第三次执行突击任务,但心跳比第一次在后勤处被陈秘书刁难时还快。
“左侧立柱!”霍霆风的枪响了,子弹擦着苏瑶耳际飞过,打穿了刚恢复运作的雷达。
她回头看他,他的军帽歪了,露出额角的汗,却笑得像当年在训练场上把她按在泥里时那样:“跟上。”
他们突破外层防线用了两分十七秒。
当苏瑶的手触到废弃大楼生锈的铁门时,掌心的擦伤又开始火辣辣地疼——那是三天前为了抢回被陈秘书销毁的档案,在档案室地上蹭的。
霍霆风的指腹又蹭了蹭她的手背,这次带着硝烟味:“进去后跟紧我。”
大楼内部比外面更压抑。
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天花板的霉斑像团团黑云,积灰的地面上散落着碎玻璃,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
苏瑶的战术手电扫过墙角,突然照见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那是绊线,连接着墙内的炸弹。
“别动。”刘博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镊子,“周老师实验室的陷阱,用激光触发,但备用系统是物理绊线。”他的手稳得不像被胁迫了三个月的人,“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半圈。”随着“咔嗒”一声,绊线松弛下来。
赵教授突然抓住苏瑶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小心地板!”他指着前方一块颜色略浅的地砖,“当年老周为了测试防护系统,在实验室地板下埋了压力感应装置,超过八十公斤就会触发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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