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没坐,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最后一丝希冀:“林溪,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照片……我知道给你惹麻烦了,我……”
“张九龄,”我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小师妹’……到底是谁?” 这是横亘在我心里最深的刺,也是我离开前,必须拔掉的刺。
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懊悔和急切:“她……她是我师父一位故交的女儿!她父亲……上个月刚因病去世了!她从小喜欢曲艺,一直叫我师兄……那张照片,是葬礼后,她情绪崩溃,后台抱着我哭……我只是安慰她!真的!我对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备注……只是习惯!林溪,你信我!”他急切地解释着,眼神灼灼地看着我。
原来如此。一个误会。一个在特定情境下、被放大了的误会。我心里的那根刺,似乎松动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痛楚。
“那……那天晚上,”我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我家楼下……我爸那样对你……泼你冷水……骂你……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明明有机会解释的!” 这是我最不能释怀的痛点。如果他当时解释清楚“小师妹”,如果他当时能强硬一点,或许……父母的态度不会那么快恶化到不可收拾?
张九龄脸上的急切和希冀,在我这个问题问出后,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他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灰暗的自嘲。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仿佛暗了几分。久到那束玫瑰的芬芳都带上了一丝颓败的气息。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苦涩到极点的弧度,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
“解释?”
“拿什么解释?”
“在你父母眼里,我就是一个靠耍嘴皮子吃饭、跟女粉丝不清不楚、配不上他们高材生女儿的戏子。”
“我越解释,他们只会觉得我越狡辩,越油嘴滑舌,越……不堪。”
“泼一盆冷水……至少是实实在在的。比任何解释……都更让他们解气吧。”
“我张九龄……活该受着。”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那是一种认命的、带着深深自厌的绝望。他挺拔的脊梁,在这一刻,似乎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
我看着他,听着他嘶哑低沉的话语,眼泪终于汹涌而出。原来,他那晚的沉默,不是懦弱,不是不在乎,而是一种更深沉的、近乎自毁的绝望。他认定了自己的“不堪”,认定了自己的解释只会招来更大的羞辱,所以他选择了用沉默承受一切,包括那盆冰冷的脏水。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在那一刻,为了我,被他自己亲手碾碎在了泥泞里。
巨大的悲伤像海啸般将我吞没。我捂着脸,失声痛哭。为这该死的误会,为这无法调和的矛盾,为我们明明相爱却要被现实生生撕裂的结局。
他看着我哭,没有上前安慰,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怀里抱着那束鲜艳欲滴却注定要枯萎的红玫瑰。
离开北京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飘着细密的雨丝。
我没有告诉德云社的任何人。父母像押解犯人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出租车驶向火车站,路过德云社所在的那条街时,我忍不住摇下车窗。
熟悉的门脸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后台的小铁门紧闭着。门口空无一人。
没有预想中的送别,没有王九龙咋咋呼呼的声音,没有秦霄贤呆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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