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愁峡的硝烟尚未散尽,寒衣将士的欢呼犹在山谷间回荡。汜水大捷,如同惊雷炸响在河南大地!五千郑军精锐灰飞烟灭,大将张童儿被生擒活捉!寒衣军以一场酣畅淋漓的伏击歼灭战,向天下宣告了它的存在与力量!邙山之上那面“奉诏讨逆”的旗帜,不再仅仅是道义的象征,更染上了胜利的血色与锋芒!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借助朱雀部全力运转的“飞羽”网络,迅速传遍四方。洛阳城内,王世充闻讯暴跳如雷,砸碎了心爱的玉杯,却也难掩眼底深处的一丝惊惧。那些原本观望的地方势力、饱受王世充压迫的豪强、乃至一些心向隋室的旧吏,看向邙山的目光彻底变了!不再是同情或怜悯,而是惊异、审视,甚至带上了几分热切!一支能正面击溃郑军主力的力量,足以成为撬动乱世天平的重要砝码!
邙山大营,士气如虹。缴获的郑军盔甲、兵器、粮秣极大地补充了寒衣军的消耗,伤兵营里也因缴获的药材而少了许多哀嚎。杨昭的气色在胜利的鼓舞下也好了许多,端坐在临时搭建、铺着虎皮的“聚义厅”主位,眉宇间少了几分病弱,多了几分属于太子的威仪。
然而,林天生、沈墨、杜衡、红绡等核心人物,却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密室内,气氛在振奋中透着凝重。
“殿下,公子,”沈墨指着简陋地图上标注的各方势力,“汜水一胜,我寒衣军威初立,引得四方瞩目。然,此亦是双刃之剑!王世充经此惨败,必视我等为心腹大患,定会调集重兵,不惜代价围剿!李密、窦建德等辈,亦会对我邙山侧目,或拉拢,或忌惮,或趁火打劫,局势将更加诡谲复杂!”
杜衡接口,眉头紧锁:“更迫在眉睫者,乃根基之固!此战虽缴获颇丰,然我军人数激增,粮秣消耗日巨。仅靠缴获与山中猎采,难以为继。且邙山非久居之地,地域狭小,资源有限。欲与王世充乃至天下群雄争锋,需更广阔之根基,更稳固之财源,更庞大之人才!”
人才!财源!这正是寒衣阁目前最大的短板。沈墨虽智谋超群,然青龙部目前仅有他一人支撑,处理军务、谋划战略、草拟文书,早已不堪重负。杜衡掌玄武,盐利、石炭之利虽在恢复,但支撑日益庞大的军队和未来的扩张,捉襟见肘。红绡的朱雀部虽网络初成,但高端情报分析、内政管理人才同样稀缺。
杨昭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天生身上:“林卿,诸位爱卿所言极是。孤得脱樊笼,赖诸位舍生忘死。然欲复国雪耻,非一人一军之力可成。当广纳贤才,固本培元!”
林天生眼中精光闪烁,他早已在思考这个问题。乱世之中,何为根本?土地、人口、军队?这些固然重要,但能将这一切有效整合、发挥最大力量的,是制度与人才!是能让天下英才归心、四方资源汇聚的旗帜与平台!
他上前一步,声音清朗而沉稳:“殿下明鉴!寒衣阁四象为基,然欲撑起蔽天之志,需强其筋骨,丰其羽翼!臣有三策,请殿下定夺!”
“其一:颁‘求贤令’!以殿下之名,昭告天下:凡怀才抱器之士,无论出身寒门士子、落魄旧吏、草莽英杰,亦或精于农桑、工巧、商道、医卜之专才,只要愿为复国大业效力,邙山虚席以待!唯才是举,量才录用,功过赏罚分明!此令,当由青龙部沈墨先生总领,广设招贤馆,考核甄选!”
“其二:改制扩招!青龙之位,沈墨先生一人难支。当广纳谋略、内政、律法、教化之才,充实青龙部!设考核之制:笔试策论,观其学识见解;面试应对,察其机变能力;背景核验,明其心志忠诚。通过者,依才定职,录入青龙部籍册,授‘青鳞令’,享相应俸禄!使寒门有晋身之阶,贤才有用武之地!”
“其三:发行‘龙鳞铁券’!” 林天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开创性的魄力,“此乃玄武部杜衡先生与臣共商之策!国难当头,财用匮乏,非集众力不可为!特铸‘龙鳞铁券’,以精铁为材,印有殿下玺记及青龙、玄武纹饰,分‘金鳞’、‘银鳞’、‘铜鳞’三等,对应不同额度之捐纳(主要以粮秣、布匹、药材、铁料等军需物资折价计算)!”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杜衡,杜衡立刻补充,声音带着商贾特有的精明与鼓动性:
“凡捐纳获取‘龙鳞铁券’之商贾、豪强、乃至富户,皆记录在册,视为‘助国义商’!此券非空文!待他日光复神都,殿下正位九五,朝廷将凭此券:
优先授予官办盐、铁、漕运等专营权!
根据铁券等级及累积额度,兑换相应品级之虚衔官爵(如员外郎、朝奉郎等荣誉官职),可享相应礼遇,甚至荫及子孙!
在税收、土地置换、诉讼等方面,享有一定便利与优待!
此乃以未来之国运官爵,换取今日之实利军资!一本万利,功在当代,泽被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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