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以玉石贸易闻名,拔汗那·库萨的严苛统治和对商路的垄断,早已引起部分本土势力的不满。
魏廷巧妙地利用这些矛盾,许以厚利和未来的自治权,成功策反了于阗城内一支重要的力量——以大商人伊迪库特·阿斯兰为首的“白毡会”。
三日后的深夜,月色黯淡。
李嗣业与“狼叔”带领的二十二名精锐,如幽灵般消失在玉门达坂西侧的崇山峻岭之中。他们身着深色迷彩,脸上涂着油彩,行动悄无声息。
与此同时,方振指挥新安西军主力,在玉门达坂正面摆开了佯攻的架势。数百支火把在山谷间晃动,战鼓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少量炮兵也时不时地向达坂堡垒发射几枚炮弹,制造出大军即将强攻的假象。
沙钵略·古泰果然中计,他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到了正面防御,紧张地注视着山下汉军的动向,浑然不知死神已从他的背后悄然降临。
李嗣业一行人的攀爬异常艰难。那条废弃的小道早已被乱石和荆棘覆盖,多处几乎垂直,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但这些精挑细选的勇士,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安平县”提供的专业攀爬工具,硬是在绝壁上开辟出一条通路。
“狼叔”经验老道,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找到正确的路径,并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几处隐蔽的哨卡。
李嗣业紧随其后,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和学习这种特种渗透作战的技巧,心中对“安平”的实力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经过近四个时辰的艰苦跋涉,当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李嗣业一行人终于成功绕到了玉门达坂堡垒的后方,潜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
眼前,便是沙钵略·古泰的指挥所——一座用巨石垒砌的塔楼。
“狼叔”打了个手势,众人迅速散开,占据有利射击位置。他取出一个形似望远镜的装置,激光目标指示器,对准了塔楼顶部的一处了望哨。
“各就各位,等待信号。”李嗣业压低声音,通过喉震式对讲机下令。
几乎在同时,方振指挥的正面佯攻也进入了“白热化”。数百名士兵呐喊着,向达坂第一道防线发起了“冲击”。
沙钵略·古泰正站在塔楼上,得意洋洋地指挥着守军用弓箭和滚石“痛击”来犯之敌。
就在此时,“狼叔”按下了激光指示器的按钮,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光束精准地照射在塔楼了望哨的石墙上。
数里之外,早已待命的新安西军炮兵阵地上,一名炮长通过特制的瞄准镜捕捉到了那个微弱的红色光点。
“目标锁定!1号炮,急速射,一发!”
“咻——轰!”
一枚七五山炮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划破晨曦,精准地命中了塔楼的了望哨!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半个塔楼掀飞,碎石和残骸四散飞溅。沙钵略·古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生死不知。
“动手!”李嗣业一声令下。
二十多名锐士如同猛虎出闸,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手持加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和手枪,向着混乱的敌军指挥部猛扑过去。
“噗噗噗……”消音武器发出沉闷的射击声,精准地射杀着负隅顽抗的敌人。
堡垒内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后方响起的枪声彻底搞懵了。指挥官阵亡,后路被抄,正面又有大军“压境”,他们的抵抗意志瞬间瓦解。
李嗣业一脚踹开指挥所残破的大门,里面几名亲卫还想反抗,被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他迅速在指挥所内搜索,找到了代表指挥权的令旗和印信。
“玉门达坂已下!方将军!玉门达坂已下!”李嗣业抓起通讯器,兴奋地向方振报告。
拿下玉门达坂,通往于阗的道路豁然开朗。方振并未给拔汗那·库萨喘息之机,大军稍作休整,便直扑于阗城下。
于阗城果然比龟兹更为雄伟坚固。城墙高大厚实,护城河宽阔,城头箭楼林立,旌旗招展,显示出守军顽抗的决心。
方振没有急于攻城,而是下令大军在城外五里处扎营,深沟高垒,摆出一副长期围困的架势。同时,炮兵营开始对城墙进行试探性炮击,但并未发起总攻。
拔汗那·库萨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汉军营垒森严,炮火虽不猛烈却极具威慑力,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知道硬碰硬绝非对手,只能寄希望于坚城消耗对方的锐气,同时等待他秘密联络的援军。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已经悄然张开。
围城第三日夜。
于阗城北门附近,一处靠近城墙的僻静大宅院内,灯火通明。大商人伊迪库特·阿斯兰正与几名“白毡会”的核心成员秘密议事。
“诸位,拔汗那·库萨倒行逆施,断我等于阗生路。如今汉家天兵已至城外,其军威之盛,远胜吐蕃。魏先生已传来方将军的承诺,只要我们能助大军入城,日后于阗商路畅通,赋税减半,且由我等于阗人自行管理大部分事务。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啊!”阿斯兰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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