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老大,等等我……我的腿好像也扭了……” 钱多宝连滚带爬地跟在后面,试图用自己夸张的演技,从陆九玄那里骗取一些同情和……可能存在的、珍贵的疗伤药。
“扭了也给我爬!想留在这里给那些‘幽冥特产’当开胃小菜吗?!” 陆九玄头也不回地吼道,脚下丝毫不停。他现在可没心情跟这胖子演戏,必须以最快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舞也默默地跟在陆九玄身后,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她的目光偶尔会扫过陆九玄的背影,以及他背上那个安静得过分的慕容怜月,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清冷。只是,她下意识地拉紧了自己破损的领口,动作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幸运的是,他们这次的运气似乎没坏到家。在葬魂谷外围,靠近山脉边缘的地方,陆九玄凭借着对地形的模糊记忆和一点点狗屎运,还真找到了一个看起来相当隐蔽的山洞。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和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巧妙地遮掩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洞内虽然有些潮湿阴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和苔藓的气息,但空间倒是不小,足够他们几个人暂时容身,而且明显比外面那阴风阵阵的山谷要安全得多。
“呼……总算有个能喘口气的地方了。” 陆九玄将慕容怜月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块相对干净平整的石面上,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洞口,想了想,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储物袋里翻出几块仅存的、品质低劣的下品灵石,在洞口附近勉强布置了一个最简单的警戒阵法和隐匿阵法。
阵法光芒微弱地闪烁了几下,然后稳定下来,将洞口的气息和内部的动静都遮掩了起来。虽然这阵法简陋得可怜,估计连个筑基期的妖兽都挡不住,但聊胜于无,至少能提供一点心理安慰,顺便防一防那些没脑子的低阶阴魂野鬼。
做完这一切,陆九玄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是时候……清点一下他们这支“胜利大逃亡”小分队的“家底”了。
他首先内视己身。丹田气海之中,灵力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缕比发丝还要细的灵力在顽强地飘荡,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经脉各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内腑的暗伤。精神更是疲惫到了极点,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出现重影,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只想立刻倒头就睡,睡他个天昏地暗。
不过,奇怪的是,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他的五感……似乎比以前更加敏锐了?尤其是对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以及……身边人的气息和状态,都有了一种更加清晰的感知。这大概是幽冥界高压环境下的“馈赠”?或者……是玄姬大佬那滴情泪带来的副作用?
他苦笑了一下,将目光投向了躺在石面上的慕容怜月。
少女依旧静静地沉睡着,绝美的容颜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只有胸口极其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陆九玄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一丝微弱的灵力探入。
冰冷,死寂,如同坠入万年冰窟。她的灵魂仿佛是一件被摔碎的琉璃艺术品,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本能的生命之火,还在顽强地燃烧着,维系着最后的生机。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那滴【灵魂甘露】的边角料,似乎只能勉强吊住她的命,根本无法修复如此严重的灵魂创伤!
陆九玄的心沉了下去,看着慕容怜月那张毫无生气的绝美脸庞,感受到她那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生命气息,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和紧迫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散乱的秀发,指尖触碰到她冰凉细腻的肌肤,心中默默念叨:“怜月啊怜月,你可千万要撑住啊……我还指望着你醒过来带我飞呢……”
这近乎呢喃的低语和下意识的亲昵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接着,他看向了坐在一旁,正低着头,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已经彻底报废的“墨班”残骸一块块收集起来,试图拼凑出它原本模样的南宫舞。
少女的脸色同样苍白,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一种难以掩饰的哀伤与失落。她看着那些扭曲焦黑的金属骨架,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那可是她倾注了无数心血、如同孩子和伙伴一般的存在啊!
陆九玄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又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只能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她。
南宫舞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靠近,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抬头,只是用一种极其沙哑、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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