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屋的沈枝意,心乱如麻。
喝了一大杯茶水才将呼吸给顺匀了,瞧着身侧的两个丫鬟努力憋着笑,皱眉道:“我昨晚真的说,要养他当外室?”
红蕊与绿荷齐齐点头。
“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姑娘,您以为我们没拦吗?如果没阻拦,您昨晚怕是会更过分,抓着人家都不愿撒手,一口一个小郎君,我们能怎么办!”红蕊无奈。
绿荷附和:“是啊,那萧公子的脸都被你调戏红了。”
“姑娘,您当初收留萧公子,是看中他的那副好皮相?”
……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
沈枝意却听得脑袋发昏,只让她们去国公府将翟府医请来,约莫一个时辰,府医就到了,正帮她把脉。
“小姐,您身体是有什么不适吗?”红蕊满脸担忧。
她没作声,只看着翟府医,“翟叔,您有查出什么吗?”
“您何时有了体寒之症?”
沈枝意蹙眉,“只是……体寒?”
“还有些气血不足,应该是没休息好,体寒之症需要慢慢调养,庄子内有温泉,您多泡泡,症状会有改善,气血问题,我开几服药让您煎服就行。”
沈枝意示意丫鬟准备笔墨。
翟府医也算看着她长大的,总觉得自家小姐近来颇为古怪。
当年不顾家中反对,执意要嫁给宋聿修,却又让他准备绝嗣之药,因被国公爷捧在手心,性子天真烂漫,如今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沉默、内敛。
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翟府医写好药方,红蕊拿了单子出门,在房内只剩两人时,沈枝意才状似无意地问道:“翟叔,您以前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对南疆蛊虫了解吗?”
“小姐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是听说摄政王回京了,想起他曾中过蛊毒,还留了病根,好奇罢了,这蛊虫之毒当真如此歹毒?”
“不好说,南疆蛊虫种类繁多,毒源、毒性纷繁复杂,我对此涉猎不多。”
“若是中毒,能查出来吗?”
翟府医想起自家小姐之前的张狂之举,皱眉道:“您难道想给世子下蛊?”
“不、不是……”
“真的?”
“我就是随便问问,毕竟摄政王那样的人物,都能中招,可见这蛊毒当真厉害。”
翟府医的医术她绝对信得过,只是没想到把脉都查不出端倪。
难不成自己的身家性命真要攥在别人手里?
翟府医离开时,经过院中,无意瞧见个陌生男子,虽穿得朴素,却也难掩周身气度与风华……
这是何人!
看模样并非庄子内的仆役,关键是这模样生得太过俊美。
他家小姐……
在庄子上养了个男人?
视线相撞时,因为离得远,萧仲暄目光从他肩背的药箱上一扫而过,客气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翟府医也不敢多问,匆匆离开。
**
沈枝意在庄子上住了两日,用餐都在自己房中,直至听说老太太已回府,才找到萧仲暄,准备继续写勒索信。
萧仲暄一边写信,一边叹息:“夫人当真无情。”
“什么?”
“调戏完不负责,近来更是躲着我,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才肯露面,您这做派,和那些负心汉也没区别。”
沈枝意呼吸一沉。
这人怎么这般模样。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说话行事如此背离常理。
红蕊绿荷倒是只顾低头闷笑,两人发现近来自家姑娘性情大变,不似以前那般烂漫无度,倒是多了许多沉闷气。
好似一夜间身上失去了鲜活气。
如今被萧仲暄这般打趣,竟好似回到了以前般,所以两人只在旁看着,并未多说什么。
书信写好,沈枝意就让他尽快送去。
——
当天夜里,萧仲暄就再度潜入了侯府。
将勒索信搁在了宋聿修的书房就打算离去,却听到侯府厅堂传来怒斥声,就摸着墙根,过去瞧了几眼。
“……厨房那个伙夫呢?”侯府老太太坐在上首,微闭着眼,盘着手中的一串沉香佛珠。
陈氏站在她面前,低眉卑微,“被摄政王的人带走了。”
“什么?”老太太忽得睁开眼,“我们侯府的人,为什么让他带走?”
“当时情况很乱,我脑子也是一团乱,所以……”
陈氏想解释,老太太竟端起手边的茶盏朝她扔过去。
“嘭——”茶杯砸到她头上,陈氏随即跪下,其他人皆被吓得心头狂跳。
“母亲您息怒。”陈氏脑袋被砸得生疼,也只能忍着。
“这不是将我们侯府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吗?这以后我们侯府岂不是要任人拿捏?”老太太怒不可遏。
“祖母,摄政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他也瞧不上我们侯府,应该不会威胁咱们。”宋聿修试探着开口。
“糊涂东西!”老太太轻哼,“那摄政王与沈枝意的父亲镇国公关系一般,如果他因为沈家的缘故,故意对你使绊子,我们整个侯府都要被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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