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川说着,跪在地上,“陛下,臣自知,之前举动不当,您如何责罚我都认了,但微臣就这么一个妹妹,他宋聿修想纳妾还是找通房,正大光明说就行!”
“可他一边欺骗我们,说此生只爱小妹。”
“转头竟找了青楼妓子到府里苟且,谁受得了这般折辱,还请皇上替小妹做主。”
孝宣帝不语,只一味盯着宋聿修。
那眼神,
如刀似刃。
抓紧手边的奏折,手背与额头青筋乍起。
不中用的狗东西!
宋聿修能感觉到圣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过度害怕,浑身觳觫颤抖,一时找不到理由,竟诡辩不出半个字。
皇上不痴不傻,自然知晓,沈璟川说得,应该是事实。
气得心火噌噌往上冒。
“你们宋家竟敢如此?”孝宣帝手指捏紧,那表情,像是把宋聿修活剐了般。
宋家跪着磕头,求圣上息怒。
老太太磕着头,“陛下,这里面定是有误会,一定是这两个青楼贱人勾引聿修的,他年轻气盛,才会把控不住。”
那两个青楼女子想辩解,偏又畏惧于侯府权势,只垂头不语。
“对、对!”宋聿修似乎忽然反应过来,“就是她们诱惑我,臣只是一时色迷心窍,但我心里爱的始终都是我夫人。”
沈璟川忽得笑出声,抬手,竟给他鼓掌。
“小公爷,您这是何意?”宋茂章蹙眉。
“我只是觉得宋世子实在厉害,跟其他女人苟且时,心里想得竟是小妹?一心二用,身心分离,真是让人佩服。”
宋家人集体黑脸。
这沈璟川,实在是难缠。
沈枝意却差点笑出声,大哥这嘴……
跟摄政王有的一拼。
“陛下,真的是这两个贱人勾引我孙子,您也知道,这种出身勾栏的下贱女子,手段最是多,聿修也是不小心才会着了他们的道。”老太太哭着。
宋家人试图把脏水泼出去些。
沈枝意只是冷笑: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还能如此狡辩。
当真是厚颜无耻啊!
就在此时,有小太监急匆匆进御书房,孝宣帝本就头痛,目光冷峻:“又有何事?”
“陛下,摄政王殿下来了。”
“领他去偏殿等着。”
“可王爷说,此事关系到宋家,所以……”
孝宣帝深吸口气,宋家?
怎么跟皇弟又扯上关系了,他只能扬了下手,“宣他进来。”
周玄策今日戴着白玉面具,白缎锦衣,玉带腰封。
沈枝意此时还跪在地上,只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他一番。
怎么觉得……
哪儿都有他!
这位爷,
很闲?
周玄策跨步进殿,这位素来寡情薄性的摄政王身上,竟莫名有些玉质温雅的风流做派。
只是那周身气场压人,他身子不好,早就被免了礼,只微微欠身,唤了声,“皇兄。”
“这个时辰,你不在家休息,怎么会入宫?”孝宣帝示意高大伴给他赐座端茶。
毕竟他身子不爽利。
“说来也巧,入夏后,天气燥热,您也知道臣弟素来体弱,入暑天夜里就总是无法成眠,听说京城夜市热闹,就想出去转转。”
“不曾想路过国公府,就瞧见沈家小公爷策马拖着宋世子。”
“原本我也只是看个热闹,已经打算回府,不曾想竟发现一个人从侯府后门偷偷钻出来,鬼鬼祟祟,就抓来盘问了一番。结果……”
孝宣帝皱眉,“你抓了何人?”
说话间,空青已提拎着人进了御书房。
此人,不是旁人。
正是宋聿修的贴身小厮——
钱四!
他莫名其妙晕了,苏醒后才得知出了事。
侯府的手段,他是知晓的,这人是他带进来的,侯爷与老太太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想趁着侯府众人进宫之际,偷偷跑路。
结果刚出府……
迎面就撞上了一尊煞神!
这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之前在侯府,那伙夫与夫人偷情,当场就被他给阉割了,当时地上那摊血,还是他派人清洗的。
钱四怕极了,自然知无不言。
然后,就被强行带进了宫里。
他此时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圣上,只不停磕头:“陛下,一切都是世子让我做的。”
“我也不知为何,他今晚本打算与少夫人圆房,却突然让人我帮他寻两个女子来,还点名不要良家妇女。”
“主子的话,奴才不敢不听,至于其他的,奴才一概不知情啊。”
……
钱四尚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只一股脑的把所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此时侯府刚才的辩解,说是两个姑娘勾引宋聿修?
这事儿就不成立了!
他们似乎也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宋茂章气结,转身就给了钱四两巴掌,“你个狗东西,谁教你扯谎攀咬主子的。”
“我看你是活腻了,圣上面前都敢胡言乱语!”
宋茂章话音刚落,刚端了茶杯的周玄策,眸光忽得一沉,猛地把茶杯扣在桌上,茶水四溅,惊得殿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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